她脫下外套朝我走來。
剛走了沒幾步,萬越深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馬上轉(zhuǎn)頭把外套披到了萬越深身上,又把他的手揣進(jìn)懷中替他取暖。
姐姐也緊張的吩咐的保姆煮姜湯。
我苦笑一聲,一個人忍著難受回房間換下濕衣服。
過了許久,沈如月端著一碗涼透的姜湯走了進(jìn)來。
“蘇燦,我知道你是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可是越深是為你才……我可以允許你繼續(xù)留在我的身邊,可是沈家男主人的身份我只會留給越深,這是我們欠他的。”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口口聲聲說會用一輩子來愛我的青梅。
心中只覺得諷刺。
給陸景妍做情夫是為了換蘇家平安,還蘇家的生養(yǎng)之恩。
給她沈如月做情夫是為了什么?
為了愛?
青梅竹馬的情誼,在她選擇萬越深那一刻就蕩然無存了。
我極力克制心中屈辱,指著門口讓滾她出去。
沈如月沒動,萬越深卻笑嘻嘻的走了進(jìn)來。
“蘇燦哥哥還在生氣嗎,兩個姐姐也是為了給我出頭,一氣之下才對你動手的,我們是一家人,何必這么斤斤計較。”
“我喂你喝姜湯吧,小心著涼感冒?!?br>
萬越深突然伸手奪我的勺子。
躲閃間,幾滴姜湯濺在他的手上。
他馬上眼眶通紅的看著我。
“哥哥,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我知道我只是個司機(jī)的兒子,不配做蘇家的養(yǎng)子?!?br>
“可是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不會影響你在兩位姐姐心中的地位,你又何必這么咄咄逼人?!?br>
“蘇燦,你到底有完沒完!
越深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過他?”
沈如月一把將我推開。
我腳下不穩(wěn),摔倒在地,手深深扎進(jìn)地上的碎瓷片上。
沈如月卻看都不看我一眼。
和姐姐一起,扶著萬越深去處理根本不存在的燙傷。
我的手滴答流血。
一抬頭,看到媽媽臉色陰沉的站在樓梯口。
接連的委屈終于在此刻爆發(fā),我強(qiáng)忍眼淚喊道:“媽媽……住口,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媽媽呵斥住來攙扶我的保姆。
目光冰冷的走到我的面前,一把將手中的茶水潑到我的臉上。
“越深失去爸爸已經(jīng)很可憐了,你居然這么欺負(fù)他,這要是傳出去,外人該怎么議論蘇家?”
“蘇燦,你對得起蘇家這些年對你的盡心教養(yǎng)嗎?”
手心滲出的血一直流到地上。
流盡了我對蘇家最后的留戀。
我抬頭看向客廳正中間。
那里掛著的原本是我們一家人的全家福,如今換成了爸爸的遺照。
爸爸在時,我是京圈人人羨慕的蘇家小少爺。
姐姐蘇欣寵我入骨,青梅沈如月愛我如命。
數(shù)不清的名牌豪車,享受不完的愛與富貴。
生命中唯一的坎坷就是十八歲那年的一場大病。
姐姐不顧眾人反對腎給我,沈如月則是在佛前跪到白頭。
我痊愈后,兩人都憔悴的不成人樣。
沈如月發(fā)著燒,拖著紅腫的膝蓋把平安福塞到我手中。
“有我們在,燦燦會永遠(yuǎn)幸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