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總是先低頭哄她。
我原本以為她是這樣的性格,可沒想到,只是因為不愛罷了。
我在雪地里等了五個小時,直到快天亮時才回家,然而雙腿已經麻木。
我跌倒在雪地里,膝蓋都被碎玻璃劃破,往外冒著鮮血,我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將那些精心準備的玫瑰一朵朵扯下,花瓣散落一地,像是我破碎的心。
徹夜未眠后,沈思怡像沒事人一樣回來了。她看到滿屋狼藉,眉頭微蹙,語氣不耐:“你發(fā)什么瘋?”
我定定地看著她,委屈如潮水般翻涌,可出口的話卻只是干澀的一句:“你昨晚去哪了?”
她眼神閃躲了一下,隨即恢復了那副冷淡模樣:“不是跟你說了加班,事兒太多忙太晚就睡公司了?!?br>我死死攥緊拳頭,關節(jié)泛白,深吸一口氣,把手機里她朋友圈的截圖遞到她眼前。
沈思怡臉色驟變,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被惱羞成怒取代:“你跟蹤我?”
我慘然一笑:“跟蹤?我只是想確認我的未婚妻到底為什么徹夜不歸。沈思怡,你把我當什么?”
她咬了咬嘴唇,別過頭去:“不就是和季遠喝個酒嗎,你矯情什么?”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刺進我心口。我眼眶泛紅,聲音哽咽:“那這幾年算什么?我對你的好,你都看不見嗎?”
沈思怡嗤笑一聲:“你自己樂意貼上來,別搞得我逼你的一樣?!?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br>我癱坐在地,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過去的八年,都成了笑話。
不知道坐了多久,我逐漸變得越來越冷,意識模糊之際,我忍著強烈的窒息感撥通了沈思怡的電話。
可一陣陣忙音傳來,她并沒有接。
我只好打了120,將自己送進醫(yī)院。
醫(yī)生說我腿上的傷昨天沒有及時處理,再加上寒冷的天氣,目前已經感染化膿。
但更重要的是,我吹了一夜冷風后咳嗽不止,確診了肺炎。
高熱到意識模糊時,護士要家屬來陪護,我再一次打給了沈思怡,畢竟在A市,我只有她一個親人。
我顫抖著手再次撥通沈思怡的電話,那嘟嘟聲此刻卻像倒計時的催命符。
電話接通那瞬,我仿若抓住救命稻草,虛弱地開口:“思怡,我好難受,我真的病得很重,你能不能來照顧我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卻傳來季遠的聲音:“思怡,我頭好痛啊,快來幫我揉一揉。”
沈思怡嬌俏地答道:“好?!?br>轉頭冷淡的聲音便從聽筒傳來:“我這會兒有點事,走不開,你自己忍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