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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聿然和江司屹的臉一下就沉了。

“江知愉,不許開這種不吉利的玩笑?!?br>
江知愉輕笑一聲,語氣格外真摯,“我沒有開玩笑?!?br>
江司屹還以為她在鬧脾氣,輕皺起眉頭,“你現(xiàn)在被我和聿然保護得好好的,誰敢動你,能出什么事?”

“你昨天做什么去了?為什么那么晚才回來。”

裴聿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追問了一句。

江知愉睫毛輕顫,正要開口,就被一道鈴聲打斷了。

看到是蘇之寧的電話,江司屹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很快,那頭便傳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

“江總,我已經(jīng)想方設(shè)法討江小姐開心了,可她卻還是容不下我,既然如此,我只能離開,離職通知書我已經(jīng)放到你桌上了,我今天就回老家了,再見?!?br>
聽到這,兩個男人都站不住了,紛紛追去公司。

看著他們匆匆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江知愉自嘲一笑,默默回了房間。

她把所有東西都整理分裝,然后依次丟進了垃圾桶里。

江司屹買給她的禮物,裴聿然買的情侶物品、三個人一起拍的照片……

她一樣也沒有留下。

忙了一天,等到傍晚時刻,裴聿然和江司屹帶著蘇之寧回來了。

一看到她,兩個人就冷下臉呵斥起來。

“知愉,你為什么指使人往之寧家里潑油漆?她沒地方住,被你逼得都要離職了!要不是我和聿然費盡全力將她勸回來,她就真的要回家了?!?br>
“你到底要胡鬧到什么地步?以前那么聽話懂事,怎么之寧出現(xiàn)后,就這么善妒了?”

變了的人是她?

難道不是他們嗎?

看著兩個人憤慨的樣子,江知愉眼底帶著深深的疲倦。

她已經(jīng)不想再做無謂的辯解了。

她的沉默落在兩個男人眼里,就是默認。

江司屹憋著氣,冷冷道:“之寧現(xiàn)在的房子被你弄得住不了,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br>
“這件事是你鬧出來的,你那間房最好,就罰你把你的房間讓給之寧?!?br>
江知愉掃了他一眼,無心爭執(zhí),直接把鑰匙放在桌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正好,反正她也要離開了。

緊接著,裴聿然又皺著眉頭道:“之寧花粉過敏,以后家里不許養(yǎng)任何鮮花。”

江知愉同樣看了他一眼,而后叫來了管家,要他連夜把后花園的一大片玫瑰都鏟除了。

當(dāng)年因為她喜歡玫瑰,裴聿然才在后花園栽種一大片的玫瑰,如今她都已經(jīng)打算和他分手了,那些兩人愛意的證明,本來也是打算鏟除的。

做完這一切后,兩人還不滿意,繼續(xù)道:“之寧睡得輕,聽不得任何吵鬧聲,喵喵太吵了,你以后不許放它出來?!?br>
喵喵是當(dāng)年他們哄她歡心送給她的貓,陪了她許多時光。

兩個小時后,寵物機構(gòu)的工作人員就上門了,江知愉把養(yǎng)了五年的小貓寄養(yǎng)了出去。

看到她予取予求的態(tài)度,裴聿然和江司屹都察覺到了異樣。

江知愉沒有任何解釋,一個人上了樓。

她看著空蕩蕩的新房間,莫名地松了口氣。

反正她也快要離開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該清理的。

她不想留下任何屬于江知愉的痕跡。

深夜,一陣持續(xù)不斷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被吵醒的江知愉一推開門,就看到了蘇之寧。

她舉起手,露出腕上碧綠的手鐲,滿臉洋洋得意。

“江小姐,江總今天早上送了我這個,但我不懂翡翠,你幫我看看成色如何?能值多少錢呀?”

等待離開的這段時間,江知愉不愿和她產(chǎn)生任何交集,所以打開門看到是她的第一眼,便立馬打算把房門關(guān)上。

可那個手鐲,卻讓她瞳孔巨震。

那時父母留給他們兄妹兩的最后遺物!

江司屹為什么要把它送給一個外人?!

“他怎么可能會把這個手鐲給你,還給我!”

她神色大變,本能地想把手鐲拿回來。

看到她上手了,蘇之寧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轉(zhuǎn)身就跑。

江知愉追上去正想叫住她,就看到她洋洋得意的看著她笑了笑,而后張開手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砰的一聲聲響,驟然驚動了在書房里商討工作的裴聿然和江司屹。

兩個人看到躺在血泊里意識不清的蘇之寧,俱是一臉驚嚇。

裴聿然飛奔下樓一把將她抱在懷里,“之寧!醒醒,醒醒!”

江司屹更是直接攥住江知愉的手,厲聲質(zhì)問道:“我就知道你昨天是故作乖巧,一背著我們,就想盡辦法欺負之寧!江知愉,你太讓我失望了!”

蘇之寧的傷勢嚴重耽擱不得,兩個人連忙開車將她送去了醫(yī)院,走之前還強硬的拖走了江知愉,讓她第一時間就給蘇之寧賠罪。

直到蘇之寧剛被推進手術(shù)室不久,護士就焦急的從手術(shù)室出來。

“患者失血過多,誰是RH陰性血?”

幾乎是一瞬間,江司屹和裴聿然就攥住了江知愉的手,“她是!”

江知愉心中憋著氣,猛地甩開他們的手,“我不獻!我憑什么給她獻血,她摔倒是自導(dǎo)自演!”

兩個人都被她氣得怒火中燒。

江司屹摘下手鐲高高舉起,語帶威脅,“江知愉,你不去?那我就砸了這對手鐲,就當(dāng)給之寧道歉!”

“你不去,之寧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們就取消婚約!”

兩個人異口同聲,為了一個自導(dǎo)自演的女人發(fā)泄著不滿。

江知愉只覺如遭雷擊。

胸腔處像是堵滿了郁氣,遲遲無法抒發(fā),疼得她幾乎快要爆炸。

她定定的看著江司屹,哽咽道:“所以爸媽的遺物,真的是你給她的?”

而后,她又看向裴聿然,眼眶紅得嚇人,“所以,在你心中,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甚至比不過一個蘇之寧?”

兩個男人被她一番話說得一怔,還沒開口,江知愉便猛地奪走了江司屹手中的手鐲,一字一句道:

“你們記住,這是,第9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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