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在陸懷征的房間里,可陸懷征人呢?
白洛初猛地起身,掀開被子,雙腳落地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沒有一點(diǎn)不適。
睡裙也完完整整的穿在自己身上。
她踩著拖鞋往前走,看到睡在沙發(fā)上的陸懷征,白洛初呼吸一窒。
男人穿著白色浴袍,一只手枕在腦后,一只手沿著沙發(fā),自然垂放而下。
他的臉撇向沙發(fā)內(nèi),日光在他的下顎線上,勾勒出完美的弧線。
他就似人工巧匠精心雕琢出的大理石神像,從五官輪廓,到身軀體魄上的每一處線條,都是完美無缺的。
白洛初根本不忍叫醒陸懷征。
她很少見他,這么毫無防備的樣子。
她一步一步,悄悄的靠近這個男人。
她像童話里,看到了黃金紡車的公主,即使知道紡車上被施了魔法,即使知道,自己一旦觸碰,就會失去生命,她也愿意飛兒撲火。
在她的手指,即將觸碰到男人的眉眼時,陸懷征睜開眼睛。
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漆黑的瞳眸猶如深淵,讓人心生寒栗。
白洛初整個人哆嗦了一下,心虛道,“懷征,你醒了呀?”
陸懷征轉(zhuǎn)過頭,沒有多少溫度的眼神,在白洛初臉上停留了兩秒。
他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后腦勺。
“昨晚睡的還好嗎?”
清晨,男人的聲音帶著磨砂顆粒的質(zhì)感,令人躁動,心跳如鼓。
白洛初羞紅了臉,“昨晚,我怎么會睡在你的床上?”
“你喝醉了?!?br>白洛初仔細(xì)回想,發(fā)現(xiàn)自己對昨晚的記憶模糊,她這是醉到斷片了?
可她平時,都不會讓自己喝醉的。
也不知道在她喝醉的時候,有沒有和陸懷征發(fā)生過什么。
昨晚,她借著醉意進(jìn)陸懷征的房間,如今清醒了,白洛初全臉發(fā)熱,在男人面前羞愧難當(dāng)。
“我先回自己房間了?!?br>剛睡醒的男人,實(shí)在太迷人了,她根本不敢,多看陸懷征一眼。
而且,兩人的關(guān)系都還沒確定,她應(yīng)該表現(xiàn)的羞澀點(diǎn)。
她似逃離般,離開陸懷征的房間,
白洛初走在走廊上,心臟砰砰跳動。
一名清潔工推著清潔車,迎面走來。
見到白洛初,清潔工恭敬的打招呼:
“白小姐?!?br>到訪溫泉度假區(qū)的人,非富即貴,清潔工會被要求,記住每一個客人的臉和身份。
白洛初優(yōu)雅親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忽然,她的視線停在了清潔車面上,放著的一件黑色浴袍上。
她記得,昨晚陸懷征穿的也是黑色浴袍,但今天早上,陸懷征穿的是件白色浴袍。
白洛初忍不住問道,“這件浴袍,是從陸總房間里整理出來的?”
清潔工回答,“不是的,陸總的房間會在中午12點(diǎn)打掃?!?br>白洛初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她笑著問,“這款浴袍,是度假區(qū)里統(tǒng)一發(fā)放的男士浴袍吧?”
清潔工連忙解釋:“這款黑色浴袍,是專供陸總使用的?!?br>白洛初心里咯噔一響。
就聽清潔工說,“這件浴袍,是徐秘書給我的,她讓我洗干凈,再送到陸總的房間去?!?br>白洛初拿起黑色浴袍,低頭聞了聞,浴袍潮濕,上面沾染著女人的香氣。
她拿著浴袍的手,向內(nèi)收緊了幾分,骨節(jié)在皮膚下方,透出森白的顏色。
陸懷征穿過的浴袍,怎么會落在徐嘉柔手里?
難道,昨晚在她喝醉后,徐嘉柔進(jìn)過陸懷征的房間?
白洛初注意到,清潔工望著她的緊張眼神。
她放下黑色浴袍,笑道,“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我問過浴袍的事?!?br>清潔工知道她是陸家的座上賓,身份可比徐嘉柔高多了,她認(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小姐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br>*
餐廳:
“初初,你昨晚睡的好嗎?”
陸夫人和白洛初,陸懷征一同吃早餐。
白洛初和陸懷征坐在一起,被陸夫人這么一問,她就變得羞澀起來。
她往陸懷征那邊看了一眼,才開口,“我睡的很好,但懷征被我打擾了,昨晚肯定沒休息好。”
陸夫人被她的話,勾起好奇心,“為什么懷征沒有休息好?你和懷征,昨晚......”
白洛初垂下眼睫,臉頰上漫布紅暈,“昨晚我喝醉了,在懷征房間里過夜?!?br>“哎呦!”陸夫人挑起眉梢,喜出望外。
白洛初連忙解釋,“我睡床上,懷征睡沙發(fā),曼姨,你別誤會。”
陸夫人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她看向陸懷征,打趣道,“懷征居然也有睡沙發(fā)的時候呀?!?br>徐嘉柔端著托盤走進(jìn)來。
她一大清早,就被陸夫人叫去給燕窩挑毛。
陸夫人說廚房里人手不夠,讓她盯著燃?xì)庠钌系难喔C。
等燕窩燉好了,又命她給白洛初送去。
“白小姐,這是夫人給您準(zhǔn)備的冰糖燕窩?!?br>“謝謝。”
白洛初伸手去端燕窩,卻直接將托盤上的燕窩打翻了,碗里的燕窩傾灑出來,有一大半,都倒在白洛初手背上。
“??!”
白洛初驚叫出聲,徐嘉柔連忙后退了一步。
坐在對面的陸夫人臉色一變,冷呵出聲:
“徐秘書,你怎么回事啊!”
徐嘉柔把托盤放在桌邊,連忙拿起毛巾,想去擦拭白洛初的手背。
卻見白洛初纖細(xì)的手腕,已經(jīng)被陸懷征握住。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白洛初緋紅的手背。
徐嘉柔心跳的飛快,她沒看到陸懷征此刻的表情,卻感受到滲人的氣息,從陸懷征身上往外溢。
陸夫人嚷嚷著傭人,“快去叫醫(yī)生!”
白洛初凝著眉,聲音輕微,“只是一點(diǎn)燙傷,不礙事的?!?br>陸夫人格外心疼,“今晚,你有演出,你的手被燙成這樣,還怎么上臺呀!”
白洛初反而安慰起陸夫人來,“等一會,用冰袋敷一敷,就會褪紅的,實(shí)在不行,晚上我在手背上涂點(diǎn)粉底就好?!?br>傭人拿來的冰袋,徐嘉柔接過冰袋。
“白小姐,我?guī)湍惴笠环??!?br>徐嘉柔彎下腰,要去碰白洛初的手。
白洛初防備性的,往后一縮,好像,她還會被徐嘉柔傷到似的。
“我來吧。”陸懷征聲音冰涼,從徐嘉柔手里,拿走冰袋。
徐嘉柔從未見他這般溫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