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勾勾的盯著他。
“當初報名我當著老師的面提交的,除了老師,只有你有權(quán)限更改名額?!?br>
“你敢做不敢當嗎!”
說到這的時候,我整個人失去了理智,已經(jīng)不顧什么臉面了。
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兩萬塊。
“你知不知道,奶奶有多需要這筆錢?她現(xiàn)在就躺在手術(shù)室等著我!”
付松之愣了一瞬,“奶奶怎么了?”
聽到他這句話,我沉積了許久的委屈仿佛被點燃了引線,淚水奪眶而出。
我沖著唐婉瑩一頓怒吼,“小偷!把錢還給我!”
唐婉瑩立馬委屈的哭了起來。
“學姐,誰不是貧困生呢?您也不必為了這筆錢,詛咒自己的奶奶在醫(yī)院?!?br>
“你這樣做,簡直是太過分了!”
我被活生生氣笑了。
“你一張口就是對我的污蔑是吧?你還真是賣慘上癮了?!?br>
“學術(shù)造假你賣慘博得同情,上個月征文活動也賣慘拿錢,你除了賣慘還他媽會做什么!”
學校的征文比賽,為了獎金,不少人熬夜準備資料。
唐婉瑩不同,她將征文比賽,變成了她的賣慘大會。
她在臺上聲淚俱下,賭博的爸,重病的媽,和破碎的她。
結(jié)尾的時候,她來了句,“像我們這樣的窮人,是沒有鼓足勇氣的資格的。”
說這話的時候,鏡頭掃過了我在內(nèi)的許多貧困生。
我當時就很不滿。
什么叫我們?
和我一樣的貧困生,為了改變現(xiàn)狀,付出了常人想象不到的汗水。
而不是像唐婉瑩一樣,掉兩滴鱷魚的眼淚,靠賣慘為生。
可最后,她憑借賣慘,讓付松之帶頭為她投票,搶走了我的第一名。
付松之瞪了我一眼。
“謝嘉敏,你鬧夠了沒有?為了點錢,你連奶奶都要詛咒,你真是喪良心!”
“再說了,婉瑩家里那么不容易,你為什么總是抓著她不放呢?!?br>
不少人被唐婉瑩的眼淚打動。
“嘉敏算了吧,你每個月兼職工資也不少,她家里更窮,就別計較了?!?br>
“就是啊,這次就先給她吧,你明年再申請也是一樣的?!?br>
唐婉瑩揚起自己的下巴,似乎很得意。
仿佛再說,看吧,所有人都站在我這邊。
我錯愕的看著這一切。
這些人是我最親近的同學,有的人我?guī)退麄冏鲞^作業(yè),有的人我替他們打過掩護。
可到頭來,他們都站在了唐婉瑩那邊。
想到奶奶還在等我,我頭也不回的跑到了輔導(dǎo)員辦公室。
等我說明來意之后,輔導(dǎo)員立刻按下了我要報警的手。
“小謝,你冷靜一點?!?br>
“我知道你肯定有疑惑,但是這個名額既然已經(jīng)提交上去,也沒有辦法更改?!?br>
“這樣吧,你要是著急用錢,老師先贊助你五百。”
“你要是真想要這筆錢,就明年再來?!?br>
我的動作僵住了,看著這個曾經(jīng)溫柔可親的老師,讓我覺得無比陌生。
也對,如果這件事情要被追責,他自然也跑不了。
為什么?為什么所有人都要這樣對我?
可我不想妥協(xié)。
顫抖著摁下?lián)芡ㄦI的前一秒,一雙大手猛地搶走了我的手機。
我回過頭,付松之高高在上的看著我。
“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為了一筆助學金,你恨不得搞得全校都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你心腸居然那么歹毒,為了兩萬塊連同學情誼都不顧?!?br>
“我剛才已經(jīng)讓婉瑩去醫(yī)院看了,奶奶根本沒有住院!”
“你這個騙子!”
唐婉瑩從他身后走出來,一臉語重心長的看著我。
“學姐,我知道你喜歡錢,但也不能騙人啊?!?br>
外面下著大雨,校門口的泥濘全然沒有出現(xiàn)在唐婉瑩的皮鞋上。
同學們對我指指點點,讓我快要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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