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料到,最后竟遭遇了背叛,這無疑是在他幼小且脆弱的心靈上,又狠狠地劃了一道傷口。
而柳靜儀,當真是選準了時機。
在封墨珩最為脆弱、最需要情感慰藉時,她接近封墨珩,成為了那個時候封墨珩唯一的感情寄托。
可為何封墨珩卻做不到為了柳靜儀違抗長公主呢?
是不夠愛嗎?
還是他根本不懂愛?
他享受的,不過是別人全心全意愛他的那種感覺罷了。
而他當初之所以能愛上原主,也是因為原主從小便在滿滿的愛中長大,是個極為會愛人的女子,溫柔且真摯的愛意,恰恰填補了封墨珩心中那部分母愛的空缺。
他對女人愛他的這種感覺的貪念,又何嘗不是在暗中尋求著自己從小便缺失的那份母愛呢?
只是,他將這一切都偽裝得極好。
沈毓靈在封墨珩面前所展現(xiàn)出的性格,與原主是截然不同的。
也正因如此,封墨珩對她,有的是防備之心,是探究之意,還有著那么幾分好奇。
沈毓靈可不想封墨珩愛的是她愛他的那種感覺。
那和柳靜儀有什么區(qū)別。
希彤聽著沈毓靈的話,滿臉疑惑,撓了撓頭。
“主子,什么是表演型人格?”
沈毓靈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覺得他愛柳靜儀嗎?”
希彤歪著腦袋,認真思考了一下。
“現(xiàn)在應該是愛的吧?!?br>
“那可不一定?!?br>
“他其實誰都不愛,只愛他自己罷了。你且看著吧?!?br>
說罷,沈毓靈伸手撩開馬車的窗簾,不再言語。
目光落在乾京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她自從來到乾京后,為了防止權明赫找到自己。
成婚之前,從未出來逛過乾京的大街小巷。
此刻望去,乾京不愧是帝王腳下的都城,當真是一片繁榮昌盛之景。
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各種商鋪琳瑯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
忽然。
沈毓靈瞳孔猛地一縮。
“停車!”她脫口而出。
“主子,怎么了?”
希彤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沈毓靈卻只是微微搖了搖頭,并未多言。
戴著面具的男子看見女子驚恐的模樣,好整以暇地等著兔子自己出來。
車夫趕忙勒住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沈毓靈深吸一口氣。
若無其事道:“醉吟樓今日好像有表演,瞧著熱鬧得緊。我來乾京也不久,一直未曾好好逛逛,現(xiàn)下想去湊個熱鬧?!?br>
在乾朝,女子地位頗高,女子若是想出外游玩,并無太多限制。
“喏,主子?!?br>
希彤應了一聲,扶著沈毓靈下了馬車。
轉身對著車夫和侍衛(wèi)吩咐:“你們就在醉吟樓外面候著吧。”
沈毓靈剛踏入酒樓大門,便有一個身形挺拔、戴著面具的男子悄無聲息地跟了進去。
醉吟樓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伙計們穿梭其中,忙得不亦樂乎。
一個負責迎客的伙計一眼瞧見沈毓靈,竟仿佛早就知曉她會來一般。
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連忙快步上前。
“夫人,我?guī)ノ覀兙茦堑纳系劝啃踊ù河臧?,那兒的風景可是整個醉吟樓里最好的,包您滿意?!?br>
沈毓靈身子竟微微顫抖起來,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害怕。
她抿了抿嘴唇,沒有言語,跟隨伙計一路從前廳往后院走去。
睫毛垂下,擋住眸光。
原來所謂的害怕不過是演給身后的權明赫看的。
沿途穿過回廊,后院的景色的確十分優(yōu)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