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給仔細觀察的我找出了漏洞。
那張臉看著完美,動起來卻很僵硬。臉上的血色也不正常,像是有人用脂粉特意遮蓋了什么。
太后垂下眼:“一個不知名姓的農(nóng)婦,還敢在這搬弄是非,質(zhì)疑皇陵里的先帝?”
她看向裕親王,緩聲道:“直接下葬之事,是哀家拍板的。”
“先帝遇刺,容貌有損。臨走時,他握著我的手,說不愿被人看見自己這幅樣子。為保皇室體面,哀家才下了令?!?br>“有何不妥?”
說著,她眼底泛起淚花:“哀家也是先帝的妻子,夫君都成了這幅樣子,他最后的請求哀家還能不答應嗎?”
“假如是有違祖制,祖宗怪罪,那就只懲罰哀家一人就好!”
裕親王動容地點頭:“那想必不是太后與陛下的疏忽。只有可能是下面的人膽大包天,送先帝入陵時丟了棺槨?!?br>“那就擇個日子,全部極刑處死,跟著先帝一起進皇陵?!?br>太后頷首,新帝也露出笑容。
只有我心中一片冰涼。
冒牌太后說一句話,抵得過我一上午。
我還能有什么辦法?難不成真要吃了啞巴虧,束手就擒,被這對母子殺人滅口嗎?!
太后抬起我的下巴,打量著我,笑里藏刀:“既然你帶了先帝尸骨回京,哀家就該好好地賞賜你?!?br>“只是還不知道你的名姓,家住何方,為何要以布巾遮面?”
“難道,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嗎?”
我渾身一震——不能現(xiàn)在就暴露真實身份!
一個渾身尸臭,粗鄙不堪的農(nóng)婦,還是一個光鮮亮麗,大權在握的太后。
所有人都會選她!
況且,我拿不出能證明自己太后身份的信物,光憑這張和太后一樣的臉,只能招來災禍!
想到這里,我顫抖著俯身貼地,語氣諂媚:“民婦容貌有損,不敢污了太后眼睛?!?br>太后卻堅決要看,似笑非笑地瞥著我。
單憑一雙眼睛,她已經(jīng)猜出我的身份!
我腦中又閃過前世的凄慘死亡。
新帝判我千刀萬剮之刑。
我在荒野上喊了三天三夜,被削得只剩一副骨架都沒死透。
那種痛苦,我不愿再來一次!
我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自己渾身是血,生不如死的樣子,疼痛爬滿全身,使我不禁戰(zhàn)栗起來。
抬眼,太后身側(cè)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抽刀,向我走過來。
只要說錯一個字,我必定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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