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秀蘭與龐北一起檢查地上的獵物,熟練地幫兒子將獵物捆綁起來。
龐北輕松地用一只手扛起獵物,另一只手則牽著龐茜,一同拖著豐收的戰(zhàn)果回家。
由于林地深處山中,他們需先前往自家的守山小屋,再返回村落。
一回到小木屋,母子三人便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呂秀蘭熟練地將肉切成大塊,同時巧妙地剝下皮子,準(zhǔn)備進(jìn)行進(jìn)一步的加工處理。
由于山上資源有限,他們打算將新鮮的皮子直接浸入溫水,然后用火熏制,以便盡快穿在身上御寒。
呂秀蘭小時候經(jīng)常跟隨父親學(xué)習(xí)制皮手藝,因此處理起來游刃有余。
在處理肉的過程中,龐北精心挑選了大約四五十斤的上好肉質(zhì),用草繩緊緊捆綁。
他打算將這部分肉和獵槍一同上交,以完成任務(wù)。
剩下的肉,呂秀蘭則打算利用大自然的冰箱——寒冷的冬天,將其妥善冷凍保存。
龐北肩負(fù)著肉和獵槍,穩(wěn)健地走向呂海的家。
一進(jìn)門,孩子的哭聲便傳入耳中。他急忙喊道:“呂隊長!我來還槍了,還帶了些肉來!”
聽到“肉”這個字眼,呂海立刻從屋子里沖了出來,手里還緊握著煙袋鍋。
當(dāng)他看到龐北背著沉甸甸的獵槍和滿滿的肉時,雙眼放光,快步走來。
“我的天哪,你打了這么多獵物!你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給你扣個大帽子?”呂海驚訝地說道。
龐北笑著回應(yīng):“其實也不算多,就五只。我打獵的時候很小心,周圍沒人發(fā)現(xiàn)的?!?br>
他將肉遞給呂海,后者接過沉甸甸的狍子肉,笑得合不攏嘴。
“太好了,太好了!這下我孫子不怕餓著了!”呂海興奮地說道,并轉(zhuǎn)身向屋里喊道,“快把肉拿進(jìn)去,給兒媳婦燉湯,好讓她下奶!”
隨后,龐北將獵槍摘下交給呂海:“五發(fā)子彈都用完了,隊長。這槍用起來有點飄啊!”他抱怨道。
呂海忍不住笑罵:“你個小子,還挑剔上了?這把獵槍是你姥爺用的,他自己調(diào)的,適合打獵用。要知道,咱們村就靠這些獵槍來抵擋野獸呢!你到底打了多少獵物?”
龐北得意地豎起三根手指:“三只,給你們一半,我自己留一半?!?br>
他不可能全部都說出來,這樣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哎呀,你都快趕上你姥爺了!”呂海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龐北。
要不是親眼看到那些肉,他肯定會認(rèn)為龐北在吹牛。
然而,肉就擺在那里,實實在在,無法作假。
呂海沉思片刻,用力拍了拍龐北的肩膀,贊賞地說:“你小子真不錯,這樣,以后山上的小屋就歸你們了。不過你得記住,山下的林子咱們和附近的大隊都有份,去那里打獵容易惹麻煩,也容易遭人舉報?!?br>
“山上就隨便你了,那里沒人管,就算有人舉報也沒事。那片地方就歸你管了。但村里的口糧不能分給你,因為我們也確實不多了?!?br>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不過,你在山上找到的物資可以自己處理。還有這獵槍,我會去鄉(xiāng)里幫你申請一把新的?!?br>
說完,呂海轉(zhuǎn)身回屋,拿來了他年輕時用過的捕獸夾和一把沒有弓弦弓片,還有裝著五六支箭鏃的精致皮箭袋,一并交給了龐北。
“這是我爹留下來的,你應(yīng)該能用上!”呂海說道。
龐北接過這些帶著歲月痕跡的工具,仔細(xì)打量起那把弓箭。雖然弓弦沒有了但弓片光亮如新,一看之前的主任就非常愛惜它,只要上弓弦,那又是一把好弓!
“非常感謝您,隊長?!饼嫳闭嬲\地說道。
呂海遞過來一個口袋,里面裝的是一些麻,笑著對龐北說:“用這個麻可以搓一根新的弓弦。你不是獵到了狍子嗎?用它的腱子肉來加強(qiáng)弓弦的韌性會更好。弓身的質(zhì)量你完全可以放心。這點,你娘就能幫你處理,她可是咱們村最會做弓弦的了,我那根弓弦就是跟人換糧食了,要不我也舍不得賣掉?!?br>
龐北點頭表示理解,并笑著說:“謝謝隊長的指導(dǎo)?!?br>
呂海又拿出一小瓶燈油遞給龐北:“還有這個你也拿上,晚上會用得著?!?br>
龐北沒有推辭,因為他今天帶來的獵物價值遠(yuǎn)超過這些。而且,這些都是他目前急需的物資。
“那我就不客氣了,隊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饼嫳闭f道。
“等一下,”呂海叫住了他,并再次回到屋里,出來時手里多了一包鹽,“這些也給你,村里不缺這個,就是缺糧,除了糧食,大爺我這兒不會虧著你的!”
龐北接過東西,感激地向呂海道別。
看著龐北瘦小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呂海忍不住嘆了口氣:“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被趕出來了呢?真是眼瞎!”
龐北帶著滿滿的收獲回到家,興奮地將隊長同意他成為守山人的消息告訴了母親。
呂秀蘭聽到這個消息,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還沒到十八歲就已經(jīng)能自己謀生。
龐北得意地展示著捕獸夾,并說:“娘,有了這個,再加上我之前做的兔子套,我打獵的效率會更高。而且隊長還給了我這些武器,等我把弓弦修好,打些小動物就不成問題了!”
呂秀蘭擦去眼淚,笑著說:“來,讓娘幫你修弓弦。你去休息吧,一會兒娘給你們量尺寸,給你們做皮襖。”
龐北笑著點頭:“好的娘!你也給自己做一身吧。我們有五張皮子呢,夠我們每人做一件御寒的皮襖了。等我抓到更大的獵物,娘你再給我做件大衣!”
呂秀蘭再次擦去眼角的淚水,微笑著點頭:“好兒子,你真是娘的福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心疼娘了!”
龐北樂呵呵地協(xié)助母親,一邊搓麻做弓弦,一邊準(zhǔn)備著晚餐。
小茜的情況有些不妙,她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拉肚子,呂秀蘭也同樣身體不適。
因此,當(dāng)母子倆在屋內(nèi)交談時,龐茜又跑到屋后林子里去解決內(nèi)急。
龐北的身體狀況還不錯,這得益于他長期未食肉,腸胃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清淡食物。
不過,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也會逐漸習(xí)慣肉食。
小茜解決完內(nèi)急回到屋里,一進(jìn)門就聞到了濃郁的肉香。
“哇,又可以吃到肉肉了嗎?”她興奮地喊道。
母親笑著回應(yīng):“當(dāng)然!這都要感謝你哥哥,要不是他,我們哪兒來的肉吃呢?”
龐茜懂事地點點頭:“嗯,哥哥最好了!”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久違的肉食。狍子肉的鮮美讓全家人吃得熱淚盈眶。
然而,到了第二頓,他們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這種美味,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
吃完飯,呂秀蘭開始忙碌起來,她要為龐北修補(bǔ)弓箭。
而龐北則計劃在周邊布置一些陷阱,然后就回家。
畢竟現(xiàn)在穿的衣服太單薄,他可不想再次因為嚴(yán)寒而危及生命。
呂秀蘭也決定先為兒子縫制皮襖。
她和龐茜可以待在家里不出門,但龐北需要上山打獵,必須穿得暖和些。
五張狍子皮和一張兔子皮應(yīng)該足夠做一件厚實的皮襖了。
母子倆開始忙碌起來,為龐北準(zhǔn)備御寒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