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就抱起小文往外走:“沒見過你這么狠心的媽媽,兒子都要死了,連醫(yī)院都舍不得去!”
婆婆大罵我是狠心無情,跟著跑了出去。
我慢悠悠的穿好羽絨服和鞋子,柔聲對著閨蜜女兒說:“你想去嗎?”
她乖巧點點頭:“我想找媽媽。”
小女孩叫小草,今年八歲,身上經(jīng)常青一塊紫一塊,閨蜜時常毆打她。
閨蜜常說,女兒是賠錢貨,生不出兒子的女人都不中用,羨慕我能生兒子?!?br>
現(xiàn)在是新時代,男女都一樣,我勸閨蜜對女兒好一些。
可閨蜜不聽,嘴里還念念有詞:“賠錢貨!
哪有小文懂事聽話?
挨打活該”我看不過去,時常給小草買東西買食物,閨蜜知道后都會拎回來,讓我給小文留著。
沒辦法,我只能隔三差五偷偷接濟小草。
我抱著小草下樓,閨蜜和婆婆在落下急的團團轉(zhuǎn)。
“你怎么不接電話?”
我掏出手機:“不好意思,沒電關(guān)機了?!?br>
“快點開車??!
去醫(yī)院。”
家里的唯一一臺車是我的,除夕夜很難打到車。
我懷著一絲期待,低聲問小文:“真的很難受嗎?”
小文埋在閨蜜懷里:“媽媽,我喘不上氣?!?br>
我的心一沉,既然如此,別怪我狠心了。
除夕夜路上車很少,一路暢行。
后座的小文,呼吸越來越微弱,快要休克了。
我隱約聽到閨蜜小聲問:“阿姨,過敏藥怎么沒了?
你收起來了?”
婆婆說:“我沒看見啊,怎么辦怎么辦!
吃不上藥,小文會死的!”
我盯著后視鏡里,閨蜜和婆婆焦急的神情。
剛才在飯桌上,婆婆和閨蜜的擔(dān)心是裝出來的。
就連小文,也不是真的害怕,他的難受是真實的,可我抱他出門時,他對著閨蜜,露出了安撫的笑容。
我瞧見了小文衣服兜里的藥瓶,趁著沒人注意,我藏到了袖子里。
婆婆和閨蜜焦頭爛額,找不到藥,閨蜜急的直冒冷汗。
我裝作不知情,問道:“你們再找什么?”
婆婆磕磕巴巴:“沒……沒什么?!?br>
閨蜜焦急道:“快點開!
紅燈,快闖過去!”
“怎么辦,小文昏過去了!”
閨蜜大喊大叫,抱著小文痛哭。
小草安慰:“媽媽,哥哥會沒事的。”
閨蜜扇了小草一巴掌:“賠錢貨,都怪你這個掃把星!
骨子里帶的賤,離我遠點!”
小姑娘壓抑著聲音啜泣起來,我大喊道:“都閉嘴!”
到了醫(yī)院,閨蜜抱著小文沖進急診,連鞋子掉了一只都沒發(fā)現(xiàn)。
小文被送進搶救室,所有人等在外面。
閨蜜滿臉淚痕,哭著指責(zé)我:“都怪你,你當(dāng)媽媽的不負(fù)責(zé)任!
兒子對花生過敏都不在意,現(xiàn)在他要死了,你不后悔嗎?”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婆婆和閨蜜站在一起,聯(lián)合起來控訴我的失職。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
“過敏嚴(yán)重的會要命的,當(dāng)媽的也太不小心了。”
“真自私,要是孩子沒了,她得去陪葬!”
“還不如外人著急呢,我要是孩子爸爸,就和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