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回城,陸禹臨用各種借口不去爭取,沈卿心信了。
可這次呢?錄取通知書都送到家里,陸禹臨還要再拖。
沈卿心強撐著起來,她想讓陸禹臨給自己一個決定的時候,門突然被撞開。
衣衫襤褸的中年男人著急的看向陸禹臨,“小臨,歡蕓發(fā)燒了?!?br>
“那孩子剛剛洗了個澡,你知道她身體不好,沒保暖,直接感冒了!”
陸禹臨抽出手,脫離沈卿心溫?zé)岬恼菩摹?br>
“李伯,你別著急,我這帶她去診所看?!?br>
李七滿是皺紋的臉放松下來,他瞥了陸禹臨身后的沈卿心。
“小沈臉色也不好看,要不要一起帶過去?”
李七最擅長說好聽話,眼神并不真誠,而且那輛老舊的自行車,只能載一個人。
“不用,她沒事?!?br>
沈卿心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陸禹臨干脆簡潔干脆的話堵住,她捂住肚子,疼痛受到情緒影響,越來越強烈。
在陸禹臨關(guān)門的時候,她受不了,拜托對方買點紅糖回來。
陸禹臨看了一眼日歷,才記起這是什么日子。
“嗯,我等下回來給你煮。”
可沈卿心怎么也沒等到人,半夜醒來的時候,房間沒有任何人回來過的痕跡,她難受的蜷縮起來。
第二天,村里的紡織廠催人上工,沈卿心想要請假,卻被拒絕了。
“小陸沒跟你交代嗎?他把歡蕓的活交給你了?!?br>
陸禹臨因為才能,在廠里當(dāng)文員,專門管理流水線,很受領(lǐng)導(dǎo)器重。
沈卿心蒼白的嘴唇慢慢干裂,她狼狽的跟廠長說明自己的情況。
廠長那邊面露猶豫,重新分配這些活是個問題,大部分人心里清楚,李歡蕓經(jīng)常不來,那些活接了,基本要一直接下去。
所以一直以來,只有沈卿心在做。
沈卿心站在辦公室內(nèi),雙腳逐漸冰冷,失去知覺的瞬間,直接倒在冷硬的地板上。
廠長臉色一變,趕緊去扶她起來,到一邊的椅子上休息。
她苦笑解釋,“廠長,我身體沒問題的話,我也能接,但是你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br>
廠長心存不忍,嘆氣,“小陸早說你情況這么嚴重,我就不會同意了?!?br>
“也不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我改天幫你訓(xùn)訓(xùn)他?!?br>
沈卿心麻木的聽著廠長的念叨,擋不住那些話跟鋒利的尖刀往心臟上刺,她只能報以禮貌的微笑。
最后還是村里書記那邊來人喊她,讓沈卿心避免難堪。
“小沈,這是你的回城申請。”
書記將一個牛皮信封遞給她,“你是村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優(yōu)秀,這車票必須給你?!?br>
“還有七天就可以回去了,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br>
沈卿心不好意思的抿唇,心中的難受被壓住一些。
和村長客套幾句話后,她小心翼翼的將信封放在口袋里,那是她回城的機會。
回去路上,沈卿心去買了點紅糖,提著小袋子,剛到家門口,就遇上隔壁的李歡蕓過來,兩家離得近,只有兩三步的距離。
陸禹臨不在,李歡蕓撕下自己的偽裝,她瞥了一眼沈卿心手上的袋子,露出虛偽的驚訝。
“姐姐,你早說你要紅糖,我就不會讓禹臨哥都煮完了。”
高高在上的施舍目光落在沈卿心身上。
沈卿心攥緊手中的袋子,卻又松開,失望攢的夠多,心中的愛意已經(jīng)不在。
原來陸禹臨昨天不是忘記,而是不在意對她的承諾了。
“你喜歡就喝了吧?!?br>
沈卿心的臉上風(fēng)輕云淡,李歡蕓見她不為所動,順勢將手中的衣服丟了過來。
“那你把禹臨哥哥昨晚換的衣服拿回去吧,他說讓你洗?!?br>
后半句是李歡蕓自己加上的。
沈卿心目光黯淡一瞬,并不想接過陸禹臨過夜的衣服,這讓她有點犯惡心。
可李歡蕓不管她的意愿,直接塞到她的懷中,留下高傲凌人的背影。
沈卿心嘆了口氣,將那衣服丟到桶里,燒了壺?zé)崴?,攪拌紅糖,熱了熱疲憊一早上的身子。
她打算午飯的時候把車票給陸禹臨。
可午飯變冷以后,也見不到人,于是她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陸禹臨面色微冷的進來,環(huán)顧有些冷清的房間,心里隱隱不安,但很快被怒氣蓋過去。
“你今天請假,廠里都快因為你的活鬧起來了?!?br>
沈卿心原本疊衣服的手一頓,“到底是我的活,還是李歡蕓的?”
“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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