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陽雙眼泛紅,他激動地點點頭:
“我愿意的!我百分之兩百愿意娶你!”
周圍的攝像團隊瞬間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車內(nèi),許遠寒著臉看著這一幕,渾身涼透。
五年前,蕭怡跟他求婚時,也和現(xiàn)在一樣深情。
她也是身著漂亮白婚紗,捧著艷麗的玫瑰花,拿著精心準備的求婚戒指。
甚至,她在向他求婚時,哽咽哭了。
“許遠,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男人,別的男人走不進我心里?!?br>
“我求求你,娶我好嗎?”
“我發(fā)誓,如果我蕭怡出軌,我就去死。”
許遠冷笑兩聲,笑得著笑著,突然哭了出來。
原來什么都是假的,誓言也是假的。
就連真心也是瞬息萬變的。
大林心疼地看著許遠,輕聲道:
“他們走了,還要跟上嗎?”
“跟上?!?br>
許遠垂了垂眸,緩緩看向窗外。
他想看看,蕭怡他們待會兒去哪里。
一個小時后,賓利停在一家西餐廳里。
這家西餐廳處于臨城地段最繁華的位置,靠窗的位置極難預(yù)定。
現(xiàn)在不是飯點,只有零星幾桌人。
餐廳每個座位之間都有屏風(fēng)遮擋。
看得出來,蕭怡防范措施做得極好。
許遠見蕭怡兩人走進去,他先是到隔壁買了一套偏成熟的男性著裝,又戴上口罩和帽子,這才踱步往里走。
大林早就打點好一切,砸錢和預(yù)定的人拿下蕭怡背后的餐桌。
兩人剛?cè)胱?,一對中年夫婦在服務(wù)員的引導(dǎo)下坐到蕭怡的那桌。
兩位中年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看模樣是普通人。
而中年男人的長相,細看的話,和程逸陽有五分相似。
“該不會,蕭怡是在見程逸陽父母吧?”大林驚呼。
許遠面無表情地拿出手機,他找了個絕佳的角度,透過屏風(fēng)縫隙迅速拍了幾張照片。
他拍的時機得當(dāng)。
正好拍到蕭怡遞了一張黑卡給程母。
“這死渣女出手挺大方啊?!贝罅謿饬R道。
許遠水眸微垂,緩緩放下手機。
“走吧?!?br>
他一秒也不想再在這里待著。
兩人下到一樓,大林想送許遠回家,許遠搖搖頭:
“大林,我現(xiàn)在很亂,我想一個人靜靜。”
大林沒有再勸,只是一再叮囑他要注意安全。
等大林離開,許遠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室外的氣溫已經(jīng)降到零下一度,他穿著單薄的外套。
可身上的冷,遠不及他心寒。
不知走了多久,許遠手機突然震動。
是蕭怡發(fā)來的消息。
許遠點開,三張婚紗照赫然顯示在手機屏幕上。
一張是蕭怡小鳥依人地靠在程逸陽身上,姿勢親密。
一張是兩人正在甜蜜擁吻。
還有一張,是蕭怡單膝下跪舉花求婚,程逸陽笑得張揚得意。
“今天我們拍了婚紗照,她當(dāng)眾向我求婚,我很感動?!?br>
“她還主動提出想見我父母,除了不能領(lǐng)證,我們把結(jié)婚要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br>
“誰說共事一妻不好呢?我能接受,就看你能不能接受,反正我又不吃虧。”
許遠看著程逸陽囂張的話語,沒有回復(fù)一個字。
他將三張婚紗照發(fā)給秘書,又將他今天拍的四人吃飯的照片發(fā)了過去,順便截了所有的聊天記錄發(fā)過去。
“這些都在婚禮當(dāng)天放出來。”
做完這些,許遠將手機放回兜里。
他行尸走肉地走著,根本沒注意到,一輛失控的黑色轎車疾速朝他駛來。
哐當(dāng)!
許遠來不及閃躲,被轎車撞飛至兩米外。
過了好久好久,許遠再次睜開眼,刺鼻的消毒水味襲來,入眼是白色的病房。
蕭怡見他終于醒來,焦急地走到病床旁,黑眸滿是擔(dān)憂和后怕:
“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許遠眸光微轉(zhuǎn),緩緩落在蕭怡身上。
女人雙眼泛紅,緊張又心疼地看著他。
仿佛,恨不得受傷的人是她自己。
許遠只覺得一陣惡心,兩人舉止親密的婚紗照在腦海中閃過,他胃里一陣翻滾。
蕭怡啊蕭怡,到底哪個你才是真的?
“怎么不說話?哪里難受?我去喊醫(yī)生。”
蕭怡焦急地要去喊醫(yī)生,許遠先一步拉住她的手。
他沙啞著聲音,問道:
“你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