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山長看向薛澈:“薛澈,你可以么?”
薛澈:“可以。”
于是柳山長給了二人紙筆,讓他們倆桌案搬到外邊,單獨去默寫文章。
待到快下課的時候,柳山長把閆超和薛澈又叫進來,檢查他們的默寫。
閆超默寫得的確不錯,除了幾個地方用詞不一樣,大體都能對上。
柳山長微微頷首。
閆超挑釁地看了薛澈一眼。
薛澈也回看了閆超一眼,眼神中含著一抹不屑和憐憫。
閆超不明白薛澈眼中的含義,忽然聽到柳山長拍案道:
“好!”
循聲望去,柳山長拿著薛澈的文章,讀得津津有味。
讀完后,柳山長放下薛澈的文章,目露贊賞:
“我明德書院能有你這樣的學生,是書院之幸?!?br>
薛澈寵辱不驚:“山長過獎了?!?br>
柳山長又看向閆超,厲聲呵斥:
“閆超!我對你太失望了!”
閆超不知柳山長為何突然斷定他抄襲,其他學子也一頭霧水。
柳山長將薛澈默寫的那張紙給閆超:
“你自己看看!”
“薛澈,你跟同窗們說說,你方才寫了什么?!?br>
薛澈:“山長,學生先默寫了昨日的文章,但這篇文章學生昨日寫完后并不滿意,因此在默寫完后,重新寫了一篇?!?br>
閆超拿著薛澈的答卷,驚得手抖。
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重新寫一篇文章,而且寫得比昨日那篇還要好!
閆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事實分明就擺在自己面前。
薛澈甚至不需要多說一句話,不需要旁人證明。
他重新寫出的文章就是最好的證據(jù)。
他的學識,遠在所有同窗之上。
閆超手里的答卷被同窗們接過,挨個傳閱。
每個讀過的人,都嘆服薛澈的文筆。
就連李章盛拿到文章后,都沒有辦法再為閆超說一句話。
“山長,我錯了,我不是要抄他的文章,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山長……”
閆超面如土色。
柳山長起身,眼中的失望如厚重的磐石在閆超身上:
“我明德書院以德為先,絕不容忍抄襲之事。你收拾一下東西,我會通知你家中人接你回去思過?!?br>
閆超頹然地坐在地上。
完了。
他爹要是知道他在書院抄襲,一定會把他往死里打的。
閆超看向李章盛,想讓李章盛幫他說兩句話,畢竟這餿主意明明是李章盛出的。
李章盛狠狠瞪了一眼,閆超只好悻悻閉上了嘴。
薛澈站在閆超身邊,眼神卻看向李章盛的方向,不知是在對誰說:
“你想害我,但偷錯了東西?!?br>
有些東西是偷不走的。
比如天分,比如才識。
李章盛只覺得這句話像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比任何辱罵都更具有羞辱性。
他面色僵硬,雙手在袖中握成拳。
……
太陽慢悠悠地往西走。
充實的一天又結(jié)束了。
蘇知知帶著顧青檸,和薛澈在伙房一起吃晚飯。
顧青檸現(xiàn)在看蘇知知,就像看踩著五彩祥云的蓋世英雄,滿目虔誠地把自己碗里的燒雞腿都讓給蘇知知吃:
“知知,你今天太厲害了,你多吃點?!?br>
“你居然一腳就能把人踹翻?!?br>
“知知,你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蘇知知被顧青檸夸得都不好意思了,她把雞腿夾回給顧青檸:
“你也要多吃點才行,多吃飯才會像我這樣有力氣,以后我?guī)е愀齻兇?。?br>
薛澈從兩個小姑娘口中聽了桃李堂發(fā)生的“潑墨案”,他也簡要把今日聞道堂發(fā)生的事情用一兩句話概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