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驟然收縮了下,語氣淡淡:沒有,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
你今天彈的曲子是什么意思?
我一字一頓地吐出,《風居住的街道》她頓了一會兒,眸子里劃過一絲意外,隨手彈的,沒什么意思。
我不自覺上前,瞇著眼,問:你不知道這首曲子是什么意思嗎?
結婚這么久,我很少用這種類似逼問的語氣和宋韻說過話。
果然,她眼尾染上一絲不耐煩,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當晚,我在書房待到半夜。
回房時,宋韻已經陷入熟睡。
她皺著眉,似乎夢見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輕手輕腳地躺在她身邊,側身,用目光描繪著她的輪廓。
明明我伸手就能觸碰,卻莫名生出咫尺天涯的錯覺。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宋韻朝我懷里鉆,折騰了一會兒,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再次睡了過去。
郁結了一晚上,因為她習慣而親昵的動作,我的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懷里的實感讓我忍不住開始責怪自己。
何必呢?
僅憑自己的猜測就胡亂懷疑宋韻。
第二天,宋韻下樓時。
余光瞥了我一眼,準備直接出門。
我主動喊她:老婆,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皮蛋瘦肉粥,你不喝點嗎?
她停住步伐,偏頭看我。
我拉著她就座,盛了一碗遞到她面前。
她沒動,家里的阿姨忍不住開口,先生起了個大早熬的,太太還是吃兩口吧。
宋韻小口小口地送進嘴里。
我眉眼含笑地盯著她,看得她面色染上薄紅。
她吃完,放下碗,逃似的離開餐桌,又止住腳步,扭頭看我,囁嚅著唇。
我記得,我會來的。
今晚,她有一場重要的演出,一周前,她邀請了我。
宋韻點點頭,沒說什么,眼尾微揚,心情頗好。
本想早點結束今天的工作,趕去演出現場。
偏偏,合作方對合作方案不滿意,想要在利潤上多要1個點。
我耐著性子談判。
時間一分一秒過,垂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越發(fā)煩躁。
臨近演出開場的時間,我的表情難看的要吃人。
一時間,滿室安靜。
合作方終于松口了,助理安排好餐廳,送走他們后,我管不了其他,開著車緊趕慢趕。
還是遲了。
我喘著粗氣,鼻尖和眉頭都是汗。
宋韻指尖落下最后一個音,起身鞠躬謝幕,目光往左邊看去。
她給我的位置正在那個方向。
我低頭給宋韻發(fā)消息,提前訂好的餐廳,本來是慶祝她演出順利,現在多了一層歉意。
聽見劉音舟的名字,我疑惑地抬起頭。
劉音舟從左邊觀眾席走出,人群開始騷動。
一道白光適時打在他身上,瞬間成為眾人的焦點。
宋韻愣在原地,目光緊緊跟隨著劉音舟。
直到——劉音舟站在她面前,抱住了她,低聲說了句什么,宋韻眼里有淚光,一動不動,任由劉音舟抱著。
現場炸了。
我哭了,他們好配啊。
都是彈鋼琴的,不會真是一對吧。
周圍的議論聲充斥在我耳邊。
我隱匿在陰暗里,無數喧鬧聲中,我的目光死死停留在劉音舟環(huán)著宋韻的手上。
原來,宋韻的那一眼,看的是劉音舟。
胸口越來越悶,像一柄重錘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擊打,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