簾子拉開,沈珈芙泛著緋紅的小臉露了出來,她眼眸中似有春意,看得一旁的錦書結結巴巴要說不出話來。
“喝、喝點水吧娘娘?!?br>沈珈芙伸手接過,將杯中的溫水喝了一大半,看看簾子外空無一人的景象,問:“陛下什么時候走的?”
聲音有些啞,沈珈芙自己說完,手指輕輕按在了喉嚨上,似乎想到了什么,面上紅了又白。
她頭一回經(jīng)歷情事,明明一開始祁淵還算是有耐心,后來漸漸就不管不顧了,沒怎么顧著她,她回想昨夜,有些膽怯,若是每一回都這樣……
錦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見她臉色不好,只好撿了好話說:“陛下約莫半個時辰前走的,娘娘那時候睡得沉,陛下沒叫奴婢們將您叫醒?!?br>沈珈芙恍了會兒神,叫錦書去給她拿衣裳過來,穿好了里衣才叫人進來伺候洗漱。
她看著沒什么精神,即便穿好了里衣也遮不住脖頸處外露的一點紅痕,給她上妝梳發(fā)的宮女見了都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娘娘,陛下吩咐給您備了儀仗,已經(jīng)在外準備好了?!卞\柔踏進了殿門,看見宮人給沈珈芙戴上珠釵首飾,給那一張嬌美的容顏添了幾分華貴。
沈珈芙看了過去,心里不由得想祁淵怎么知道她想要儀仗。
她是婕妤,位份還不到一宮主位,也不像凝香苑那位蘭婕妤腹中有子,這儀仗沒有恩準是用不得的。
本想老實幾日再尋個機會求一求陛下賜下儀仗,沒想到這才第二日,還不用她說,祁淵就下了令。
沈珈芙下意識伸手捏了捏腰側,倒也好,她今日若是走去鳳儀殿,得累她半晌。
宮人給她穿戴好衣裳,外殿的桌上也備好了早膳。
只是現(xiàn)在時辰也不早了,沈珈芙只能匆匆應付幾口,上了儀仗,往鳳儀殿去。
芙蓉苑離鳳儀殿不算太遠,沈珈芙到的時辰正好,殿內(nèi),低位的嬪妃幾乎都到了,高位嬪妃卻沒來幾個。
她在里面瞧見了之前被下令禁足的許美人。
許美人不知是什么時候被解了禁足,她好不容易得了寵,又受了場無妄之災,如今再現(xiàn)于眾人眼前時膽子卻不見得如以前一般小了。
她和眾人一起起身給沈珈芙行禮,矮身彎膝的時候沈珈芙卻看見她有一瞬抓了抓自己的手。
沈珈芙也照樣給高位的惠妃行禮,隨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玉婕妤乍一盤起發(fā)髻來,臣妾恍然覺得是換了個人一般呢?!被蒎p言笑說道。
沈珈芙被她一提,羞怯地伸手輕輕碰了碰發(fā)髻上的步搖,微微低頭:“惠妃娘娘說得是,這樣梳起發(fā)髻來,的確與之前有些區(qū)別。”
哪里是有一些啊。
之前她們還能看出沈珈芙臉龐上的一點稚氣,那張臉美則美矣,但也沒什么攻擊力,不過現(xiàn)在卻有所變化,嬌美的臉龐一眼看去能叫人軟下心腸,足夠迷惑人,如今梳起發(fā)髻,多了幾分能叫人不經(jīng)意察覺到的貴氣,無形中與旁人有了層屏障。
殿內(nèi)靜了下來,直到再有旁的妃嬪進門來。
淑妃一來就擺擺手,叫起身行禮的嬪妃都坐回去,她依舊懶懶散散,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也不去看旁人一眼,等著皇后出來。
皇后出來一眼就瞧見了沈珈芙。
她叫眾人起身落座,隨后轉向沈珈芙,如往常一般和她說說話:“芙蓉苑那邊有沒有缺什么東西,若是缺的話要同本宮講,本宮替你安排下去?!?br>皇后對待沈珈芙的態(tài)度一直都算客氣,許是因為太后的那一層關系在,這種明面上的客氣也被沈珈芙以同樣的客氣姿態(tài)對待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