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橋南明明知道沈懷初是故意的,可他卻無能為力。
只因,這是陸月笙點天燈為沈懷初搶到的。
是屬于他的。
他眼眶泛紅,瘋了一般撥開人群,蹲在地上無比珍視的將這些手鐲碎片全都撿了起來,看向沈懷初。
“這些碎片你留著也沒什么意義,我可以花錢買下。”
聞言,沈懷初毫不猶豫地拒絕。
“顧少爺,對不起啊,這手鐲我很喜歡,所以哪怕是碎片也要帶走,多謝你幫我撿起來了?!?br>
說著,他從顧橋南手里拿走全部碎片,被三姐妹護著轉(zhuǎn)身離開。
話雖是這么說,但他卻在走出拍賣會現(xiàn)場時,隨手將手鐲碎片扔進了門外的水池里。
水池并不深,只到小腿處,但底部卻有無數(shù)顆鵝卵石作裝飾,手鐲碎片掉進去,幾乎就消失不見了。
顧橋南卻沒有絲毫猶豫,連忙跳進水池里,大雨沖刷著視線,更加增添了難度。
不知道找了多久,腰都酸到麻木了,渾身涼了個徹底,才勉強將手鐲碎片找齊。
回到家里,他渾身都在往下滴著水。
見他如此狼狽,陸秋漓皺了皺眉:“你干什么去了?把自己弄成這樣。”
顧橋南紅著眼圈,淚水止不住地滾落,身體不自覺地瑟瑟發(fā)抖著,聲嘶力竭道:
“去找被你們心上人摔碎扔掉的手鐲,我父母的遺物!”
“父母的遺物?”
陸月笙下意識重復(fù)了一遍,姐妹三人都愣住了。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看見他哭。
一時間,三人都慌了。
陸月笙語氣瞬間放軟:“抱歉,橋南,是我的錯,我忘記那是你父母的遺物了?!?br>
“我、我也一時間沒想起來,不然肯定會拍下來給你的!”陸秋漓也慌忙道。
陸星禾更是連忙給他拿來毛巾,幫他擦著正在滴水的頭發(fā)。
“橋南,對不起,快去洗個澡吧,不要著涼生病了?!?br>
“還有,我說過很多次了,懷初不是我們的心上人,我們不喜歡他,我們心里只有你。”
心里只有他?
只有她會讓他在寒風(fēng)中,在民政局等她們一天一夜?
只有他會在熱湯潑下時毫不猶豫的保護沈懷初忽視她?
只有他會縱容沈懷初肆無忌憚的弄破他的西裝,摔爛他的手鐲?
她們?nèi)齻€人心里只有他,這句話聽起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顧橋南全部的難過和無力全部都被這一場大雨沖刷了,所以此刻他什么也沒說,只冷漠地推開她們的手,徑直朝著房間走去,砰的一聲合上房門。
將門鎖上后,他還沒收拾,就坐下來,對照著桌上父母的照片,努力想將手鐲拼起來,卻終究無能為力。
碎了就是碎了,回不到最初了。
第二天,他紅腫著眼睛,打開房門。
卻看到姐妹三人都站在門外,踟躕地等著。
見他出來,紛紛遞上了幾個盒子的手鐲。
“橋南,這是我們跑遍了全城找來的類似的手鐲,你別傷心了,好不好?”
顧橋南卻絲毫沒有給她們一個眼神。
“不用了,那些都不是爸媽的遺物,而且,這是我自己的事,就不勞煩幾位大小姐們了?!?br>
見他如此冷淡,三個人驟然慌了。
陸月笙無奈地嘆了口氣,“橋南,你至于和我們變得這么生分嗎?”
“我們對你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陸秋漓和陸星禾也異口同聲的開口:“我知道你最近很在乎沈懷初,可沈懷初救過我們,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對他好是為了還恩,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真正喜歡的人?!?br>
真正喜歡的人?
顧橋南再次聽到這句話,險些要笑出淚來。
他笑出聲:“那就不勞煩三位大小姐們的喜歡了,因為,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br>
看他還在拿結(jié)婚這件事開玩笑,三姐妹瞬間沉了臉,剛要開口時,沈懷初突然打來了電話。
“月笙、秋漓、星禾,我剛不小心在換燈泡的時候摔下來了,好疼啊……”
這時,三人連忙心頭一慌,掛斷電話,看向顧橋南。
“橋南,你不要再拿結(jié)婚開玩笑了,如果你對這些還不滿意,那我們之后就再去找!”
話音剛落,三個人就先后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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