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馬往前奔跑,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我知道,槍聲是從東北的方向傳來的。
后面的烈夏望著她,心里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往前,果然看見了曲珍的馬,而馬上沒有人。
周圍有很多藏羚羊,是國家級保護動物,我的心跳得厲害。
這說明盜獵者就在周圍。
忽然曲珍的聲音大了起來,她被綁在樹上:
“南梔姐,不要過來,不要過來!?!?br>
我按住狂跳的心臟,即使已經(jīng)面對了無數(shù)次這種情況,我還是義無反顧往前走,卻往前走。
地上躺著的藏羚羊就越多,身旁的烈夏牽住我的手,他冷淡著眉眼警告:
“不要往前走了,適可而止?!?br>
砰。
子彈順著風(fēng)聲朝這邊而來,槍攥在渾身黑的盜獵者手里,而我不慎從馬上掉落。
嗖的一聲。
烈夏的箭射了出去。
他的箭法還是很準(zhǔn),抓住了周圍盜獵者,周圍的牧民聽到槍聲騎著馬圍了上來。
我的頭死死撞上了石頭,藏羚羊受驚從我手上踩過,疼得我?guī)缀蹩煲獣炦^去。
而烈夏正溫柔地抱起曲珍,安撫哭得傷心的曲珍。
雜亂的泥土中間,有一支火紅的箭矢,那箭矢很獨特還鑲嵌綠松石。
想來這對他肯定很重要。
我的腿疼得沒有知覺,而他沒有看我一眼。
我緩緩站起來,冰涼的槍正指著我的腦袋。
我對上盜獵者布滿血絲的眼睛,他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呼吸的窒息感直沖天靈蓋。
周圍牧民著急地指著我:
“烈夏快救南梔?。∷黄懒?,烈夏?!?br>
我眼角劃過一滴淚水,看到了烈夏眼里的猶豫,以及懷里臉色慘白的曲珍。
我好疼,耳邊只有盜獵者的威脅聲,以及子彈的火藥味。
我難道要死了嗎。
死了其實也好。
悲涼涌上心頭,下輩子我啊不要喜歡你了。
烈夏。
這一次是真的。
在我昏過去的瞬間,盜獵者被烈夏射中,也倒了下來,我被牧民扶了起來。
目光望著遠(yuǎn)處正在給曲珍療傷的他,曲珍哭喊:
“啊啊啊,好疼,那個盜獵賊竟然把我的馬絆倒,然后又打暈了我,我的腿好疼啊?!?br>
曲珍還在不停地蠕動,烈夏溫柔地給她擦汗,聲音溫柔的不像我想象中的那個烈夏:
“沒事兒了,乖!馬上就不疼了?!?br>
可是我疼,給我包扎的大娘氣力不消,刺激的我的傷口疼痛無比。
我死死咬住嘴唇,心口一陣抽搐,酸澀的情緒充實我的胸口。
我也心疼。
我整理好衣裙,走向兩邊,將箭矢遞給烈夏:
“這是你的吧,還給你?!?br>
烈夏滿臉欣喜地看著失而復(fù)得的箭矢,看著我笑:
“謝謝你,南梔,這箭矢陪伴我很久了?!?br>
烈夏有九支箭,但是唯獨這支沒有出鞘過。
烈夏的笑刺痛了我的眼睛,他絲毫沒有注意到。
我也受傷了。
不是沒有注意到。
是注意到了但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