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試讀

阿笛為老道開門,老道拎著一條巨大的蛇進了堂屋,給出主仆二人瞧,阿笛不敢摸,只是隔著距離看看,崔蘭溪拄著拐杖朝前走一點,低頭打量這條害人性命的大蛇,估計它有十幾年的年歲,不然怎么會長這般大,若是立起來,近人的腰那般高。
老道看著近在咫尺的斷腿的崔蘭溪,忽地露出一絲詭異的笑。
阿笛見老道滿面陰騭,心有異樣,眼角瞥到下垂的蛇尾好像動了動,怎么感覺這條蛇還是活著的?
奇怪了。
忽然大蛇睜開了眼珠子,張嘴朝面前的崔蘭溪咬過去,崔蘭溪沒有料到,老道與大蛇的一伙,坑蒙拐騙來害人!
猝不及防,蛇頭近在咫尺,咬下去當場斃命,阿笛驚呼一聲:“公子,小心!”
崔蘭溪手掌翻轉(zhuǎn),亮出一枚小刀,朝蛇頭割下,身后一柄長劍搶先一步砍來,從他耳畔呼嘯一聲落下,鮮血飚濺,落成了梅花點點。
蛇頭被砍落,還在地上張嘴到處亂咬,崔蘭溪拿拐杖踢開蛇頭,轉(zhuǎn)身見阿笛手握長劍,長劍已然變成赤紅色。
這廝會用劍?
方才打開劍匣子時,他還握不穩(wěn)劍來著..............
崔蘭溪立在堂屋,阿笛持劍追著那誆人的老道追出去,他在院中一起一落,長劍嗜血,與老道的拂塵相擊打,拂塵里邊藏著一柄短刀,老道常年行走江湖,身形矯捷,二人不分上下,阿笛邊打邊問:“好個臭道士,敢騙我們,快說,是不是你與這蛇一同作惡,殺我王府數(shù)十條人命?”
老道陰測測地笑:“不僅僅這王府數(shù)十條人命是我殺,附近死掉的上百條人命也是我殺,今夜本想一舉拿下府里三條性命,帶你回去好生伺候老道我,沒想到你和那個瘸腿王爺都不是好惹的主,也罷,就將你們一同殺了燒死在這也好!”
阿笛束起的發(fā)散亂在身后,長發(fā)披肩,雙目冷銳,似一條鬼影與老道糾纏,眼看他體力不支要落下風,老道忽然低聲對他說:“小丫頭,女扮男裝的樣子還真不賴,若是跟了老道我,同修陰陽調(diào)和之術(shù),我保準你美貌如花,長生不老?!?br>他故意壓低聲音,堂屋那位并未聽見,崔蘭溪拄著拐杖立在堂屋門口,見這兩個人還在說話,顯然阿笛氣力小了些,耐力不夠,無法與狡猾多謀的老道糾纏太久,崔蘭溪默默地回屋,取來大弓,他又拖來一張圈椅,正正當當擺在堂屋門口,放開拐杖,端坐在圈椅中,分腿而坐,手持大弓,插上了羽箭。
老道瞥見崔蘭溪持弓射向自己,身形一轉(zhuǎn),扯住阿笛擋箭。
阿笛側(cè)肘一擊,擊中老道的肋骨要害,讓他肺內(nèi)氣息一頓,大口吐出一口鮮血來,趁此機會,阿笛閃身到一旁去,就此機遇,崔蘭溪凝眸定睛,手中羽箭射出,破空而來。
帶著五彩羽毛的一箭穿破空氣迎著老道的胸膛而來,他正捂胸吐出一口鮮血,雙目死死盯著面前的羽箭,拂塵一甩,卷住面前的羽箭,令其不得再前進半分。
他擋得住羽箭的前進之勢,卻不能令其挪動半分。
老道的拂塵與羽箭僵持,誰也動不了,除非他把拂塵撤了。
這箭怎么跟著了魔一樣,拽不動?
老道眼瞳闊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近在咫尺,勢要取自己性命的這支神奇的羽箭。
崔蘭溪以掌撐膝,右手還握著一張巨弓,饒有興致地看老道與那支箭僵持不下。
阿笛看向堂屋前的男人,那個男人的目光從羽箭身上落在披散著秀發(fā)的少年郎身上,男人沖他微微一笑,他的心猛然躍起,隨后深深地落下。
從深淵到青空,又從云端墜落到人間,這個感覺............
阿笛高高舉起寶劍,朝老道拿著拂塵的手腕砍去,劍落下之時,老道已率先舍了拂塵滾到一邊去。
阿笛砍了個空,面前的羽箭松開拂塵的控制,追著老道刺去。
這到底是一支什么樣的箭?
阿笛也搞不清楚了,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厲害的羽箭?
老道以為自己躲了一劫,胸內(nèi)尚未喘息片刻,羽箭追隨而來,似有靈氣,直刺入胸,正中要害。
老道仰面躺倒,身下鮮血溢開,嘴唇尚在抽動,四肢已無氣力掙扎。
一箭斃命。
阿笛不可思議地看著地上的尸體,天上降起了霜,他抱著雙臂打了個哈欠。
崔蘭溪拄著拐杖走過來,二人一同盯著地上的尸首,崔蘭溪與阿笛不同,他眼里沒有絲毫憐憫。
“去把阿貴和小林子叫過來,抬上尸體送去府衙?!?br>鬧了一夜,他已累極了,目下疲態(tài)盡顯。
“公子,你.................”
阿笛欲言又止。
“什么?”
崔蘭溪問。
“你的羽箭好厲害,跟活人一樣,追著他跑,這是怎么做到的?”
阿笛問。
崔蘭溪冷哼一聲:“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先回答我,你的劍術(shù)是誰教?為何你明明會用劍,卻在方才還佯裝握不起我的劍?還有,你是女兒身,為何要女扮男裝入我府???”
阿笛長發(fā)披肩之時,崔蘭溪便確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廝一直女扮男裝來著。
尋常往臉上抹灰就算了,崔蘭溪一直沒戳破阿笛的小伎倆。
老道與阿笛說的那些話,崔蘭溪憑借極好的耳力全都聽見,老道今夜看無錢財可圖,便想擄走這個小丫頭去修行,一個糟老頭子都能發(fā)現(xiàn)阿笛是女兒身,崔蘭溪覺得自己沒有眼瞎,不過一直都當作沒看見,由阿笛此地無銀三百兩去折騰。
阿笛微微垂下來腦袋來,長發(fā)遮住大半張臉,面上表情亦被遮住。
“公子,我這樣裝扮,只是不希望沈家人找到我,故而從家里逃出時,花錢更改了名帖上的性別,一路南下,流浪到豫章?!?br>“你到底為何從家中出逃?”
“我..............我可不可以不說?”
阿笛不愿說出過去的事,崔蘭溪哼了一聲,轉(zhuǎn)頭進屋里去,堂屋還躺著一具蛇尸,他懶得管,上床睡了。
阿笛把散亂的發(fā)綁起來,上倒座敲開阿貴和小林子的房門,方才院中打斗,哥倆都聽見,以為是老道在施法,誰也沒去看看情況,聽阿笛說老道與蛇是一伙的,如今老道被殺,需要人抬著尸首去府衙報案,哥倆面面相覷,誰也沒料到窮鄉(xiāng)僻壤,還能出這種惡徒。
羊子巷附近上百號人都被老道殺死,這種大案子也是該好好審一審,可惜老道已死,不然還能知道更多內(nèi)幕。
老道的尸體和被斬落的蛇頭由哥倆一并抬走,蛇身被阿笛留下,她知這條大蛇是上好的藥材,便立即剖開蛇腹,取出蛇膽,蛇膽與她的巴掌一般大,呈現(xiàn)墨綠色。
廚房有一壇高粱酒,應(yīng)當是嬤嬤釀的,她拿只土碗,用高粱酒浸泡蛇膽半個時辰,端到房里,此刻太陽已出,房里有微弱的光線,崔蘭溪一向淺眠,身后的腳步聲聽得一清二楚。
“公子,你先把這蛇膽吞下去,蛇膽清熱解毒,可以治你的肺病。”
崔蘭溪支起身,看著碗里的東西:“你也懂醫(yī)術(shù)?”
“不是,這幾日借了你的書看了看,恰好看到這個?!?br>阿笛識字,說起來,她還算大家閨秀,只是一個大家閨秀又會舞刀弄劍,讓人側(c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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