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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小區(qū)里張貼了尋物啟事。
聽說帶走小妹的大姨丟了不少貴重東西。
不少鄰居都讓她小心身邊人。
可她手一揮,“絕對不可能,人家小妹是多么貼心的小棉襖,人家還叫我干媽呢!哪有乖女兒偷媽的首飾的,絕對不可能?!?br>直到她的傳家手鐲丟了,她終于著急報警了。
帽子叔叔檢查了整個小區(qū)的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就是小妹偷走了她的手鐲。
可小妹早就跑路了。
她痛心疾首地找上門,在我家門外哭天喊地地讓我賠錢。
我懶得摻和,當(dāng)天晚上就帶著一家去了好兄弟家。
任憑她喊破喉嚨,也沒人答應(yīng)。
直到我接到了警察的電話,以及從老家趕來的爸媽和大哥大嫂。
我爸媽聽到我說我也不知道小妹的下落后,徹底震怒。
就要越過我和警察,再次掌摑我媳婦兒。
我將他們死死攔在門外,可她們還是偏著身子污言穢語地斥責(zé)她。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讓臨川不許我女兒住進(jìn)的?她才21歲?。∷蛔∧銈冞@里能住哪兒里?!”
“你挑唆臨川去結(jié)扎,不給老大買特效藥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挑撥離間他們兩兄妹的感情嗎?!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當(dāng)初我就不該同意臨川把你娶進(jìn)門,我們一家都因為你!都因為你變得家宅不寧,水火不容!你到底要折磨殘害我們到什么時候?!”
我媽哭喊著讓婉彤還她女兒,逼她跟我離婚,情緒一激動,竟然昏了過去。
帽子叔叔立馬將我媽抬上警車,五分鐘就送到了最近的醫(yī)院。
就在大嫂搶先背她下來時,我竟然聽到了她悄悄對大嫂說的話。
“我裝昏,你就鬧,鬧得越大越好,訛老二十幾萬再說?!?br>我大腦轟地一聲,炸開了一場親情的笑話。
人群著急地跑入急診,可我的腳一瞬間如灌鉛一般,挪動不了一步。
妻子打車來的慢,盡管她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fù),可臉上的焦急依然清晰可見。
她月子沒坐好,冷風(fēng)一吹,頭就疼得很。
可她慌忙出門,連帽子都沒來得及戴。
我真得很想很想就帶著她離開,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生活。
我被妻子木訥地牽著去急診。
可一群醫(yī)生竟然吶了悶。
所有檢查都正常,可人就是醒不來。
主治醫(yī)生一句“恐怕得了絕癥”的話,讓在場不知情的人的心都焦灼起來。
其中一個女醫(yī)師看不怪老太太裝病影響急診資源,喊了另一個醫(yī)師。
一人一邊,按住我媽的虎口穴位,使了牛勁兒按下去。
“啊——”
另一邊的醫(yī)師按住我的肩膀。
疼痛的聲音響徹整個急診室。
我媽疼得左右搖擺,臉都漲紅了,連句清晰的疼都喊不出來。
一張嘴就是“啊——”
大概按了一分鐘,我媽疼得眼冒金星,雙手發(fā)顫。
“這不就沒事兒了嗎?”
這一家裝模作樣的樣還得客氣地跟醫(yī)生說謝謝。
我看著妻子笑而不語。
這不就是自作自受嗎?怪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