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黃雅萱等了他一輩子,那我呢!
我十七歲結(jié)婚,十九歲生子,一輩子都在為他操持。
他說自己常年在外,有愧父母;我替他侍奉公婆,盡心盡力,
他說自己心懷國家,有愧小家;我獨自養(yǎng)育孩子,毫無怨言。
可臨終前卻說他受夠了我,不想死后也跟我綁在一起,
我辛苦養(yǎng)育成人的兒子也在指責(zé)我,說我像個菜市場吵架的大媽,心胸狹隘毫無素質(zhì),
說黃雅萱不容易,就合葬這么簡單的事,我也不愿成全。
我低頭看著圍在黃雅萱旁邊的一大一小,
他們父子倆像極了,相似的容貌,同樣的出類拔萃,
也同樣的喜歡一個女人。
我接下圍裙,順勢拍了拍衣服上的臟污,
因著沒及時清理,小腿上是觸目驚心的燙紅,
“我也喜歡穿新衣服新裙子,可惜那匹料子是黃同志喜歡的顏色,不是我喜歡的。那就給黃同志吧?!?br>說罷扭頭回屋,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不言。
有人看不下去,打著圓場:“雅萱這里我們照顧,你們父子倆快去看看嫂子怎么樣,我看外面皮子都燙紅了。”
莊澤軒稚聲稚氣的說:“我媽媽是勇士,她不會痛的,還是黃阿姨比較重要?!?br>莊建華掛不住臉:“沒看她自己進(jìn)屋,肯定自己涂藥去了,沒一點待客之道!”
我腳步一頓,心臟止不住的發(fā)酸,
這就是我的丈夫和兒子啊。
抬頭看著院里茂盛的大榕樹,心里暗暗下了決定,
這一次我要為自己活!
活的轟轟烈烈,瀟瀟灑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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