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很吃驚一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云織織。
眼中的輕視比起先前更加明顯。
云織織懶得搭理她,這女人都結婚了,還盯著秦時郁。
真不知該說是秦時郁的福氣,還是秦時郁倒霉。
“我男人心疼我,舍不得讓我動手,難不成……你男人都不心疼你啊?那你可真慘!”云織織向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這趙珍珠茶里茶氣的,跑她跟前顯得自己有多能耐似的。
秦時郁樂意買成衣,花的又不是她趙珍珠的錢票。
她那話是什么意思?云織織還是清楚的,無非就是為了顯得自己心靈手巧,勤儉持家,是個合適過日子的好媳婦兒。
拉踩她來顯得自己能耐,云織織可是一點兒都不慣著對方。
秦時郁忽聞這話,忍不住側首看向云織織,便見女人面帶嘲弄地看著趙珍珠。
“寶寶,看看這個,喜歡嗎?”
云織織顯然不想理會趙珍珠,這會兒已經拎起衣服給圓圓和團團分別比畫了一下,這是兩身棉服,一件軍綠色棉大衣,大衣有著寬大的翻領,用深色的紐扣整齊扣合,兩側有大大的口袋,摸著倒還算柔軟。
另外女孩是很常見的碎花棉襖,細碎的底色上撒滿了細碎的小花,圓形的娃娃領,嵌著一圈白色的棉布花邊,瞧著也是十分好看。
而這兩套棉服搭配的黑色棉褲。
營業(yè)員拿來的兩身都稍稍大了一個碼。
云織織看完后,也是十分滿意。
“同志,這棉衣怎么賣???”云織織對于這兩身衣服還算滿意,畢竟這個年代的衣服都長這樣。
“加布票8元一套,你們要嗎?”
“女兒的棉襖除了這套以外,再拿一套那個紅色的;男孩兒也再拿一套藍色的,給兩個孩子再拿兩雙鞋子,還有那個毛衣,秋衣都按著我孩子的尺碼各兩套……”秦時郁看向柜員說道。
“同志,你有足夠的布票嗎?”營業(yè)員有些擔憂。
“有!”秦時郁道。
營業(yè)員一聽,忙應了一聲。
很快就棉服、毛衣、秋衣、鞋子按著秦時郁的要求,從庫房里抱了出來。
此時,營業(yè)員臉上笑得像一朵花兒似的,別提有多高興了。
“同志,這些全部一共要115元和35尺布票?!?br>
秦時郁倒也不著急,而是看向一邊的女裝,“給我媳婦兒也拿兩套,衣服、毛衣、鞋子都要?!?br>
趙珍珠先前被云織織頂了一句后也就不敢再多說,這會兒聽到秦時郁說還要給云織織買衣服時,趙珍珠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秦營長,這買一身成衣的錢,都夠買好多布料了,你疼媳婦兒是好事,可過日子錢可不是這么花的?!壁w珍珠忍不住提醒道。
秦時郁忍不住皺眉,一臉莫名地看向趙珍珠,問道,“趙同志,我給我媳婦兒花錢,想怎么花好像不用經過你的同意吧?”
云織織挑眉看向秦時郁,待看到秦時郁的表情時,她知道秦時郁真的就是問出自己心中的困惑,還真沒有別的意思。
然而……
秦時郁這么一問,不少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了趙珍珠的臉上,帶著打量和審視。
這女人是什么人?。?br>
人男人愿意給自己媳婦兒花錢,礙著她了不成?
這怕不是因為自家男人舍不得給自己花錢,這才酸吧!
云織織原本想拒絕,但看到趙珍珠那不爽的樣子,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了回去。
這衣服的錢,到時候她再還給秦時郁好了。
反正現在她先爽了再說。
“同志,你看看這兩身你喜歡不?”營業(yè)員忙拿了兩身棉服過來,原本還想夸兩句,只是看到云織織那干瘦的樣子,營業(yè)員想夸獎的話,到了嘴邊便又咽了回去。
她是真夸不出來?。?br>
“謝謝啊,這兩身就很好?!痹瓶椏椀乐x。
營業(yè)員有些意外云織織的禮貌,又看看她和那兩個孩子的樣子,想必是一直生活在鄉(xiāng)下,又從那趙珍珠的口中得知對方是軍人,估計是剛來隨軍。
肯定是公婆把人磋磨狠了,而男人在部隊里忙著軍中的事情,時常又得要出任務什么的顧不上家里。
但從現在看來,這男人是個疼媳婦兒的。
只是先前顧不上家里,這才讓自己的媳婦兒孩子被搓磨成這樣。
“我馬上給你們包起來。”
趙珍珠都氣死了,秦時郁這也太大方了吧。
最后他一共付了180元57尺的布票,待營業(yè)員將所有的衣服都包好后,整整一大包的東西,看著還是十分嚇人。
“媽媽,是寶寶的新衣服耶~”圓圓看著那一大包的衣服,奶聲奶氣的說道。
云織織溫柔一笑,“嗯~是爸爸買的哦?!?br>
圓圓回頭看向秦時郁,甜甜地笑,“謝謝爸爸~”
“不客氣,以后爸爸多給圓圓和哥哥買新衣服穿,好不好?”秦時郁笑問道。
“還有媽媽~”圓圓拉著云織織的手搖搖晃晃的,看起來好不快活。
秦時郁見狀,笑道,“對,還有媽媽?!?br>
云織織抬首看向秦時郁,有些意外。
說實話,這一天的相處下來,這個男人其實挺不錯的。
如果,他們不是因為那些原因而結婚,而原主又沒有因為他的不管不顧餓死的話,這個男人確實挺合適過一輩子的。
但他現在如此,是因為對原主的虧欠,所以才會如此親近的對待他們。
在云織織看來,這男人如果這么做,無非就是想讓自己的心里稍稍好受一些罷了。
“爸爸,這個阿姨為什么跟著我們呀?”圓圓突然指著趙珍珠問道。
秦時郁看過去,沉了臉,“趙同志,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秦營長,我這不是想跟你們一起回家屬院嗎?”趙珍珠笑得跟朵花兒似的,見秦時郁沒有看她時,又惡狠狠地瞪了圓圓一眼。
這死妮子,多嘴什么?
果然跟云織織一樣討厭。
“趙同志,你如果一個人不敢走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李建民,讓他來接你!”秦時郁也不喜歡被人這樣跟著。
先前在公共廁所外面,趙珍珠突然跑上來的時候,秦時郁也沒有認出她是誰,是她自己說是李建民的媳婦后,又說了家屬院一些他知道的人的名字,秦時郁才想起來先前見過一次。
只是,他沒想到這人居然一直跟著他們,秦時郁這人脾氣本身不太好,今天又是帶著云織織和兩個孩子第一次出來買東西,對方這樣跟著,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困擾。
趙珍珠忙擺了擺手,“不……不用,不用了,既然你們還沒買好,我自己先回就是了。”
言罷,趙珍珠又瞪了圓圓一眼。
“趙同志,你如果再瞪我女兒一眼,我不介意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