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憲兵隊隊長的辦公室內(nèi),尾田尻九的心滿意足的掛斷了,和犬養(yǎng)種野的電話。
“老同學(xué),不要怪我分了你的蛋糕。實在是革命軍炸了奉天神廁,我的麻煩太大了?!?br>尾田尻九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副官立刻恭維起來。
“尾田隊長英明,憑什么要我們憲兵隊出人出力,他們卻坐享其成?
就應(yīng)該讓他們多出點血,多分出一份功勞給您。”
順帶著,向尾田尻九遞出一根點好了的雪茄煙。
“吆西!”
被拍馬屁的感覺,讓尾田尻九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翻弄他的二重肚皮。
如果說犬養(yǎng)種野是個衣架子,那么尾田尻九就是把兩個人身上的肉,全都長到了他一個人身上。
“我的這個老同學(xué)啊,最擅長搞陰謀算計了,半點沒有帝國 軍 人的風(fēng)采。
想當年在陸軍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他......”
話到此處,尾田尻九感覺自己是真的得意忘形了,立馬止住了話題。
轉(zhuǎn)頭對著副官吩咐道:
“對了,奉天神廁的救援工作做的怎么樣了?
雖說神廁是被革命軍炸的,但里面供奉的可是帝國偉大軍 人的亡魂,便是我的父親也在其中安眠?!?br>尾田尻九并不在意他的父親,就像西風(fēng)說的,他們只管磕頭,不管是不是爹。
之所以這么說,只是不想被牽扯到太多,奉天神廁被炸的責(zé)任而已。
副官連忙匯報道:
“隊長放心,除了在滿洲第一醫(yī)院配合警察廳的那五個小隊外,其余所有小隊都已經(jīng)去救援奉天神廁了。
一旦發(fā)現(xiàn)革命軍的蹤跡,保管全部抓住......”
可還不等副官匯報完,奉天神廁的方向傳來一連串的爆炸。
此刻的尾田尻九,是聽不得半點爆炸的聲響。
如今這一連串的爆炸聲,驚的尾田尻九猛地站起身子,慌亂間他那二重肚皮,卻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磕在了桌子上。
“又、嘶哈......又是哪里爆炸了?”
尾田尻九一邊狼狽的揉著肚皮,一邊命令副官去詢問情況。
“去看看,快去看看,又是哪里爆炸了?”
......
不多時,尾田尻九的副官去而復(fù)返。
盡管是冬月,臉上還是生出了一層豆大的汗珠。一半是跑路累出來的,更多的是被嚇出來了。
“隊、隊長,又炸了......”
“我知道又炸了,我讓你去看的是哪里爆炸了!”
尾田尻九剛將肚皮揉的不疼了,還不清楚奉天神廁的情況。
只聽得副官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是、是奉天神廁又炸了,神廁門前的臺階上,被革命軍堵了兩輛車。
我們的人只顧著救援了,沒發(fā)現(xiàn)車里有炸藥,結(jié)果......”
話到這里,副官有些說不下去了。
尾田尻九則是從椅子上彈起,雙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結(jié)果什么?”
副官怯生生的看了尾田尻九一眼,又咽了一口唾沫壯起膽氣,才繼續(xù)說道:
“結(jié)果汽車爆炸的時候,我們的人好多都堵在車邊,沒來得及逃出去......”
尾田尻九的雙手,再次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眼神兇狠的嚇人。
“我說,告訴我結(jié)果!”
副官被尾田尻九的樣子嚇的,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我們的人差不多被炸死、炸死了一百多人......”
說到底還是身大力不虧,尾田尻九到底是把兩個人的肉都長到了他自己身上。
隨著一聲嘶吼,尾田尻九雙手扶著桌面用力一抬,直接將三米多長的實木辦公桌掀翻了出去。
“八嘎壓路!”
奉天神廁第一次被炸,他可以說是革命軍狡猾、奸詐,他也做到及時救援了,最多就是被訓(xùn)斥幾句。
但這是第二次被炸了,還是在他的憲兵隊救援奉天神廁的時候被炸的,這已經(jīng)是他的救援不利了。
也就是說,這一百多頭鬼子憲兵被炸死、炸傷,和他有著直接,且推卸不掉的責(zé)任。
如果處理不當,他的憲兵隊隊長,算是當?shù)筋^了。說不得還要被送上軍事法庭,甚至是當庭切腹。
但他身上的肉太多了,不是一刀就能切死自己的。
“快,快組織人救傷員,把傷員就近送到滿洲第一醫(yī)院去?!?br>就在尾田尻九的怒氣正值頂峰的時候,憲兵隊的一名電話員,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報告隊長,有一通緊急電話?!?br>“哈......”
尾田尻九就像一只發(fā)了狂的野豬,再也受不了半點刺激。
“什么電話,說!”
電話員是個女鬼子,哪里見過人形野豬?被嚇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但一想到電話內(nèi)容的重要性,還是磕磕巴巴的說了出來。
“剛剛接到銀行的電話,說......”
“說什么?”
“說,正隆銀行被革命軍搶了,人都死了,錢也都被搶了!”
“什么?又是革命軍?”
尾田尻九口中喘著粗氣,努力消化接收到的信息。
先是奉天神廁被炸,又是一百多頭救援的憲兵被炸死、炸傷,緊接著又是正隆銀行被劫。
一連串的打擊,讓他足有兩個人的身體,都有些承受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可憐的椅子,被坐了個尸骨無存。
但尾田尻九無暇顧及椅子,也無暇顧及他的屁股。
他只覺得,明明是革命軍和警察廳之間的斗法,而一直被革命軍針對的,卻是他的憲兵隊。
這讓他找誰說理去?
尾田尻九的副官見他好像緩過來一些了,怯懦懦的問道:
“隊長,正隆銀行那邊,要不要派人過去救援?”
“救、救、救......”
又是救援,尾田尻九真想一頭把他自己撞死。
如今他能調(diào)動的鬼子憲兵,在奉天神廁門前被炸死、炸傷了一百多頭,活著的連自救都來不及。
他現(xiàn)在哪里還有憲兵,能派去救援正隆銀行?
忽然間,尾田尻九想到了一個要命的問題。
就是他派去警察廳,協(xié)助抓捕革命軍的五個小隊鬼子憲兵!
如果沒有奉天神廁被炸,沒有正隆銀行被搶這兩件事,他派憲兵支援警察廳抓捕革命軍是有功勞的。
可現(xiàn)在,他自己的事都沒管明白,卻派憲兵支援警察廳,那就是不分主次了。
只這一點,可就比所有問題都大了。
“救援,立刻、馬上派憲兵去正隆銀行救援!”
想明白了關(guān)鍵問題的尾田尻九,立刻下達了救援正隆銀行的命令。
“把滿洲第一醫(yī)院的五個小隊,派去救援正隆銀行?!?br>“那......犬養(yǎng)廳長那邊?”
“犬養(yǎng)?哼哼,我來和他說!”
尾田尻九艱難的從地上爬起后,手指指向散落的電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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