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捧鈔票出現(xiàn)在眼前,零零總總大概有七八百塊。
不多,但勉強(qiáng)能抵一個月的房租。
“再給我一些時間,這些錢就當(dāng)做補(bǔ)償,不管以后還租不租都不用還給我了,行嗎!”
女孩一口氣說完,呼吸急促,眼眶微微泛紅。
房東愣?。骸靶械故切校贿^……”
“那就麻煩您過幾天再來,我身體非常不舒服想休息實在抱歉——”
呯!
直到被推出門,老阿姨才回過神。
她為這筆小小的意外之財而欣喜,又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
“喂,那個小姜啊,身體不舒服就趕緊去醫(yī)院看看,咱可說好,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啊!”
屋內(nèi)很快傳出回應(yīng):“只是有點著涼了,您放心?!?br data-filtered="filtered">
“著涼……”房東捻著票子,往樓下走去,忽然想起剛才在姜海吟鎖骨上瞄見的曖昧紅痕,步子一頓,攥著的錢霎時變得燙手起來。
“這丫頭,該不會去做……做那種生意了吧?嗐,關(guān)我什么事啊,只要她能按時交房租就行,不是有句老話么,笑貧不笑娼……”
腳步聲夾雜著嘀嘀咕咕終于遠(yuǎn)去,姜海吟背靠著門板,長長地舒了口氣。
她偏過頭,看向仍然緊閉的臥室門,咬住下嘴唇。
這么大的動靜,里面不可能聽不見。
所以,是之前的威脅起了作用,還是鄒言心軟了?
回到房間,床上的人仍好端端的坐著,爆米花空桶靠在手邊,地上的拖鞋鞋頭朝外,紀(jì)錄片已經(jīng)播放到了尾聲。
一切如初,仿佛連男人的頭發(fā)絲都沒有動過。
“阿言?!?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晚上,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許久地安靜,久到她以為鄒言不會回答了,低沉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不要湯。”
“呵……”她笑了起來,“好,不煮湯。”
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zhuǎn)眼間,夜幕又降臨了。
姜海吟姿勢別扭地涂完藥,一開門,差點和守在外頭的人撞上。
一只手伸過來,準(zhǔn)確掐住了她的腰。
“呃?”
姜海吟有些驚訝地抬起頭,要不是眼罩依舊扣得好好的,簡直要懷疑對方能看得見了。
男人像是沒察覺到她質(zhì)疑的眼神,自顧自進(jìn)行著下一步動作。
撈起一條腿握在掌心,然后低下頭去,咬住她衣服背后的拉鏈,往下滑。
鎖鏈限制了行動范圍,可他的身高到底占盡了優(yōu)勢,手不方便,便用唇齒。
鄒言如此主動,說不歡喜是假的。
她甚至開始猶豫,要不要再忍忍。
可當(dāng)溫涼的指尖探進(jìn)裙擺,還是沒忍住,本能地開始瑟抖。
“不,不用了……”
她推拒著,掙脫開來。
鄒言皺起眉,似乎有些不解:“你確定?”
“確、確定。”
“行。”
話音剛落,籠罩全身的溫度就散了。
姜海吟看著他一步步挪回鐵架子床,心中充滿了惋惜。
只恨自己理論知識和實踐經(jīng)驗都不足,才導(dǎo)致如今的局面,要是有下輩子……
算了,還是別再去禍害人家了。
夜間活動取消,各自躺平,熄燈。
被囚禁的第三個晚上,鄒言仿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樣的生活,呼吸平穩(wěn),完全不顯任何焦躁,晚飯時,甚至還多添了一碗。
真正徹夜難眠的,倒是姜海吟自己。
先前是實在太累了,今天精神還不錯,躺在硬邦邦的地鋪上,便有些輾轉(zhuǎn)反側(cè)。
她舍不得睡。
舍不得離開這塊親手打造的現(xiàn)實夢境。
臥室的窗戶比較小,并且對著的是一片廢墟,所以沒有拉上窗簾。
當(dāng)烏云散去,皎潔的月光慢慢映入了姜海吟睜大的的雙眼中。
戀愛清單上的某一條忽然跳進(jìn)腦海里,她刷地坐起身,興致勃勃道:“阿言,我們一起來看月亮吧!”
鄒言:“……”
這女人,精神方面多少有點問題。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圓哦,黃澄澄的,真的很像小時候,奶奶做的大月餅……”
男人往后一仰,靠向床沿,聽著身邊人繪聲繪色地描述,索性閉上了眼。
反正睜與不睜,區(qū)別也不大。
“你小的時候,家里人有給你做過嗎?”
冷不丁地,問題拋了過來,他嗤笑一聲:“你居然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對我挺了解的。”
姜海吟沒去挖掘過對方的家庭情況,她只知道他高中的時候,生活條件比較好,上了大學(xué)后,突然樸素了許多,但也沒到貧窮的地步。
大概是家中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導(dǎo)致經(jīng)濟(jì)情況有一定程度的下滑吧。
不過看他這表情,難道說……
“不用猜了,往上數(shù),兩代都健全。”口吻淡淡,透著一絲只有自己才懂的遺憾。
她暗暗松了口氣,慶幸沒有在這種時候再戳中對方的傷口,來個雪上加霜。
“你爸媽他們應(yīng)該不在這里吧?我從來沒見……咳,我的意思,你失蹤了幾天,他們好像沒聯(lián)系過你,應(yīng)該是在外面忙工作。”差點說漏嘴,暴露了身份。
對于手機(jī)被動過這件事,鄒言一點也不意外。
就算他再怎么不愛交際,突然就這樣失聯(lián),周圍人肯定會起疑。
不過通常來說,只需要編幾個謊言應(yīng)付一下,至少能撐過半個月。
但按照原本的日程計劃,四五天之后,有位朋友需要接機(jī)。
所以到時候,就算對方不愿意放了他,恐怕也是不可能繼續(xù)瞞下去的。
鄒言現(xiàn)在比較好奇地是,這女人到底有什么把握,確定等自己出去以后,沒辦法找出她并將她送進(jìn)監(jiān)獄。
就憑蒙住他的雙眼?
簡直可笑至極!
虧他在某些時刻,還有點佩服對方思維的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