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湯阮琴紅著眼眶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楚王和王妃知道了傅策做的荒唐事之后,更加慶幸沒把女兒嫁給他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還嚷嚷著要去傅府,卻被熬了幾日才出寢殿的湯阮琴攔住了。
婚事在即,她不想再起波瀾。
勸阻好爹娘后,她才拿著一張宣紙出了門。
這些天她之前把自己關(guān)著,不是在為傅策煩心,他對于她,早已是無關(guān)的人了。
她在寢殿,是在給傅西洲設(shè)計玉佩。
他知道了傅西洲的心意,所以想用這份禮物,回報他的深情。
她去了一趟京城中最有名的首飾鋪,找工匠按照她的圖紙,來打造一對龍鳳玉佩。
可等到約定好的日子,玉佩卻遲遲沒有送來。
湯阮琴去問,才知道幾天前傅策過來挑首飾,一眼就看中了這對玉佩,一番詢問后就直接帶走了。
只留下一句“反正是給我的,不用叫湯阮琴來取了”。
她連忙跑去傅府找傅策,想把玉佩取回來。
結(jié)果一進門就看到安音懷里抱著一只小白貓,軟聲撒著嬌。
“小公爺,你怎么知道我想養(yǎng)貓的,你買給我的這只貓我甚是喜歡,你對我這樣好,我怎么還得起?!?br>
“我高興,不需要你還。還有,我和你說過好幾回,以后不許叫我小公爺?!?br>
安音這才含羞帶怯地叫了他一聲“阿策”。
看著兩個人眉眼傳情的樣子,湯阮琴眼睛都沒眨一下,快步進了門。
聽見腳步聲,傅策回頭見到她,皺起眉頭。
“你來干什么?”
“你拿走的玉佩,還給我?!?br>
看著湯阮琴伸手的動作,傅策挑了挑眉。
“沒了?!?br>
湯阮琴目光一凝,語氣都重了幾分,“沒了是什么意思?”
傅策還在想理由,安音一臉怯懦地開口了。
“郡主,我瞧著這只貓很喜歡那枚玉佩,就給它玩了會,誰知道不小心摔在地上,就碎了,郡主還要嗎?”
說著,她攤開掌心,露出了幾塊玉佩碎片。
傅策,居然把她的玉佩,拿去給一只貓當(dāng)成玩具?!
一時間湯阮琴心中竄起一團火,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再控制不住情緒,紅著眼看著身前滿臉不在乎的兩個人:“傅策,你有什么資格擅自取走我的東西?安音,你又憑什么這樣糟蹋它?”
看著她為了枚玉佩這么崩潰,傅策大好的心情都被破壞了,語氣里帶著不耐煩。
“這枚玉佩本就是你給我的,你在這吵什么?”
“哦,對了,我對你不感興趣,所以你設(shè)計玉佩也沒用,不用白費心思了?!?br>
湯阮琴被他這輕慢的態(tài)度氣得握緊了拳頭,又聲明了一次。
“傅策,這枚玉佩,不是給你的!”
“不是給我,還能給誰?湯阮琴,差不多得了,你演過頭了!”
傅策一邊反唇相譏,一邊把玉佩丟在了地上,摟過安音。
“別和她一般見識浪費時間了,安音,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學(xué)射箭嗎?來,我教你?!?br>
看著地上的玉佩,湯阮琴無數(shù)憤怒不甘涌上心頭,想要繼續(xù)責(zé)問,可卻無力分身,只能先蹲在地上搜尋玉佩碎片。
找了半天才將玉佩碎片全部找齊,她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袖間。
現(xiàn)在重新做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找人修復(fù)。
正當(dāng)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出府時,后背仿佛被什么東西刺穿了,疼的她一陣眩暈。
踉蹌了幾步后,她重重地栽倒在地。
雪白的衣裙立刻被鮮血染得通紅。
安音佯裝害怕的樣子,眼淚掉個不停。
“我才剛剛學(xué)射箭,掌控不好方向和力度,一下子射偏了,這才傷了郡主,郡主流了這么多血,阿策,會不會出什么事啊?”
看了一眼地上被疼得面容扭曲的湯阮琴,傅策蹙起眉頭,把安音抱在懷里柔聲安慰著。
“沒事,她一向愛裝可憐,現(xiàn)在也不過是在做戲罷了,不用管。等一會兒演不下去就會醒來的,安音,別怕,也別哭。”
迷迷糊糊中聽到這些話,湯阮琴只覺得渾身發(fā)冷,眼淚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
傅策,我原以為,就算你不喜歡我,可我們青梅竹馬那么多年,
你也至少,會對我有一丁點感情。
結(jié)果你卻為了哄安音,竟可以完全置我的性命于不顧。
我上輩子,為什么會喜歡上你啊。
她掙扎著想起身,可下一秒,身上的力氣就徹底耗盡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涌來,將她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