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強烈的沖擊讓我耳膜中嗡嗡作響。
「你以為我到這家店，是想占你的便宜？」
我聽見自己艱澀開口。
「不然呢？以你的收入，怎么可能逛得起月鹿家？」
周時厭惡地撇撇嘴。
「說到底，今天你們能被當成小偷，還是因為你們自己?！?br>
「看看你從頭到尾，哪一點符合月鹿家的用戶畫像？」
「至于開除陸雅雅，想都不要想?！?br>
「她也是為了店里的情況考慮，急是急了一點，可是出發(fā)點沒問題?！?br>
我怒極反笑。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一點情面不留。
我掏出手機，正想撥打110報警，下一秒，身邊的小驄松開我的衣角。
「爸爸，我沒有偷店里的東西?！?br>
「我也帶夠了錢，想給媽媽買禮物?！?br>
「為了媽媽下個月的生日，我攢了好久。」
小驄急急比著手勢，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疊得整整齊齊的鈔票。
五塊，十塊。最大的面值不過二十。
「這些是媽媽給我的早飯錢，我努力攢下來的?！?br>
他的眼睛亮起，努力向許久不見的爸爸解釋。
心里越發(fā)難受。
小驄不懂周時說的專業(yè)用語，他聽不懂什么用戶畫像。
在他年幼的心里，只想和自己的爸爸證明。
我拉過小驄的手，認真看著他的眼睛。
「爸爸知道的，小驄不是壞孩子。」
「對吧，周時？」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給他好臉。
我揚眉，對他直呼其名。
周時臉色變了又變，臉頰很可怖地鼓起。
「林然，我勸你，適可而止?！?br>
心越發(fā)寒下去，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和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只覺得無比惡心。
此時此刻，我只想帶著小驄離開，越遠越好。
可還未等我們走出店門，一只熟悉的手，啪地打落小驄手里的鈔票。
「嗚。。?！?br>
小驄發(fā)出心疼的聲音，俯下身子想要撿起鈔票。
可柜姐細尖的高跟鞋隨即踩上，牢牢地將小驄的心血釘在地面上。
「店長，現(xiàn)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還有人用現(xiàn)金?！?br>
「要我看，要么是這小子在外面偷的?！?br>
「要么，就是拿個碗在外面要的?！?br>
她拿手掩住嘴，呵呵笑到。
我抓住小驄的手，掌心內(nèi)，小驄的體溫滾燙。
他努力抬起頭，定定看向柜姐。
「你是壞人?！?br>
「這都是媽媽好不容易掙來的?！?br>
「她為了多掙一點獎金，生病都不敢請假?！?br>
「你向媽媽道歉！」
小驄抽出手，對著柜姐快速輸出。
后者一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大聲道。
「哎呦，原來是個啞巴。」
「那我誤會你了?！?br>
「原來你是怕以后找不到工作，提前演練一下。」
「這樣，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把錢給你。」
「說不定看你表現(xiàn)好，還能多給你加個五毛?！?br>
「畢竟乞討也是一門生意，做好了，也比做賊被人抓到，連帶你媽一起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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