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
這已經不是沈厭第一次用“惡心”這兩個字來形容她了。
程舒只是覺得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能讓沈厭那打心眼里的如此厭惡她。
既是厭惡,卻還把她留在身邊,或許在沈厭的眼中,這是對她天大的恩賞!
畢竟,沈家夫人的位置人人眼紅,她沒道理不為了頭上的皇冠忍幾分沈厭的恨意。
他低著頭,看著她的眼睛里像是覆了一層霜。
“程舒,千萬別說你愛我?!彼砰_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我永遠不會愛你!這輩子,到死,永遠,都不會。”
做生意的人最怕造口業(yè),尤其是沈厭這樣身居高位的商圈權貴,更不會隨意立誓。
可人的一生到死的誓言,沈厭就這么輕而易舉地說出了口。
他是有多恨她啊,程舒想。
空氣中是令人窒息的沉默,過了很久,程舒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不愛你?!彼銎痤^,微笑著看著沈厭,“你說得對,我不過是愛慕沈家太太的位置,林川恩對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威脅,所以,我就想讓她身敗名裂,我故意讓唐安在宴會上鬧事。你知道嗎?我恨不得她去死......”
話音未落,她的臉上落下了重重的一巴掌。
程舒被沈厭打得偏過頭去,嘴里涌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真賤,程舒!”沈厭怒不可遏,揚起的手還滯留在半空中,因為力道太大,還在輕輕地抖。
她縫縫補補、小心翼翼維護了這么多年的婚姻,終于在這一刻,因為這一巴掌,過去的道道裂痕全都復蘇,碎了滿地。
她的臉頰被沈厭打得高高腫起,但程舒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原來心死的時候,真的是不疼的。
“所以呢,沈厭?!彼珠_嘴,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你要和我離婚么?”
沈厭被她問的有片刻的遲疑,卻因箭在弦上,他順著她往下說:“如果你想通過離婚的途徑分走沈家的財產,那我告訴你,死了這條心。你垂涎的沈家太太頭銜是林川恩的,屬于她的東西,你一分都拿不走?!?br>
說完,沈厭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驅車回了公司,打電話給助理的時候,他的手還在止不住地抖。
“擬一份離婚協(xié)議?!鄙騾挵醋∽约翰皇芸刂频挠沂?,皺著眉道,“咨詢律師,讓女方凈身出戶?!?br>
助理愣了一下,隨即問:“程小姐......怕是沒理由凈身出戶吧?”
“什么時候你要過問我的決定?”沈厭極其不耐煩地開口,“隨便擬,內容不重要,她不可能簽的?!?br>
離了他,誰給她的實驗室投資。
就沖這一點,沈厭料定了程舒不可能有這個硬骨頭離開他。
既然離不開,就安安分分地當一只金絲雀。
錢到位,她就不該有脾氣。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忤逆他,包括他的妻子。
只是沈厭沒想到,會在第二天傍晚接到助理的電話。
“沈總,程小姐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