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這幾日侯府內(nèi)的動靜如何?”妙姨娘倚在軟榻上,輕撫著小腹,聲音冷而低。
嬤嬤小心翼翼地說道:“姨娘,夫人似乎并未對您懷孕的事有所察覺,但她最近派人盯緊了太夫人的院子,恐怕……”
“恐怕什么?”妙姨娘冷笑一聲,目光中透著一絲怨毒,“她無非是想探聽消息??上?,她手里沒有籌碼,永遠(yuǎn)猜不到我懷孕的事?!?br>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嬤嬤,語氣冷厲:“不過,這件事終究不能一直瞞著——等時機(jī)成熟,我會親自告訴侯爺。到時候,就看安安還能拿什么與我斗!”
嬤嬤聞言,神色間多了一絲擔(dān)憂:“姨娘,可現(xiàn)在侯爺對夫人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轉(zhuǎn)變,咱們貿(mào)然行動,萬一……”
“閉嘴!”妙姨娘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尖銳,“只要這個孩子在,我就不會輸!侯爺對我好過多少年?難道會因為安安那張嘴臉,真的棄我如敝履?”
嬤嬤不敢再多言,只得低頭稱是。
妙姨娘緩緩靠回榻上,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目光中帶著一絲狠意。
“安安,這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妙姨娘懷孕的消息,經(jīng)過太夫人的巧妙暗示,很快傳到了沈越澤耳中。
正院書房內(nèi),沈越澤盯著手中的密報,眉頭緊鎖,目光復(fù)雜。
“妙姨娘懷孕了?”他低聲念著,聲音中透著一絲不確定。
站在一旁的管家低聲說道:“侯爺,太夫人特意遣人報了喜,說妙姨娘確實(shí)已經(jīng)請過穩(wěn)婆診斷,是喜脈無疑?!?br>
沈越澤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目光中帶著些許動搖。
“懷孕……”他喃喃自語,似乎在咀嚼這個詞帶來的意義。
他是侯府的當(dāng)家人,也是沈家這一支的唯一血脈。雖然他對內(nèi)宅的斗爭厭惡至極,但血脈的延續(xù),對他而言,始終是個繞不過去的責(zé)任。
管家見狀,忍不住試探著說道:“侯爺,您看……要不要去太夫人院中看看妙姨娘?”
沈越澤沉默片刻,終于點(diǎn)了點(diǎn)頭:“備轎?!?br>
太夫人院中,妙姨娘正在床榻上休息,聽到沈越澤前來,整個人瞬間精神了幾分。
“侯爺來了!”嬤嬤喜出望外地說道,“姨娘,這可是個好兆頭??!”
妙姨娘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低聲吩咐道:“快,把妝容整理一下,再端些養(yǎng)胎的湯水上來——我要讓侯爺看到,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了!”
嬤嬤連連點(diǎn)頭,立刻著手安排。
不多時,沈越澤邁步走進(jìn)內(nèi)室,目光掃過榻上的妙姨娘,神色復(fù)雜。
“妙兒?!彼谅曢_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妙姨娘連忙起身行禮,目光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柔弱:“侯爺,妾身身子不便,未能親自迎接,望侯爺恕罪?!?br>
沈越澤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不必多禮?!?br>
他的目光落在妙姨娘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眸光微微閃動:“你有了幾個月的身孕了?”
妙姨娘垂下頭,聲音中透著幾分嬌柔:“穩(wěn)婆說,已有兩月了?!?br>
沈越澤聞言,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兩個月前,正是妙姨娘還在他面前爭寵最兇的時候。那時,他的確因妙姨娘的姿色而偶爾寵幸,但近來妙姨娘的所作所為卻讓他心生厭棄??扇缃?,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的女人。
“妙兒。”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你既有了身孕,就該好好安胎,別再摻和府中的亂事?!?br>
妙姨娘一聽,心中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委屈,語氣中不免帶上幾分楚楚可憐:“侯爺,妾身從未想過爭什么——妾身只是怕夫人對妾身懷有成見,才會一時失了分寸。如今妾身有了您的骨肉,只求能在府中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其他的……妾身絕不奢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