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從那場暴行中活下來的。
我只知道,我叫得嗓子流血,眼淚也流干了,頭發(fā)沾滿了灰,像是一個路邊的乞丐。
綁匪把我拖回原地,我重新跌回那堆枯草里。
不同的是,我身上的里衣都被被血染紅了。
云沾衣斜眼看過來,表情嫌棄。
“真臟!”
我聽到這句話,渾身上下一震。
綁匪沖過去狠狠給了云沾衣一巴掌。
“你別以為沈時染護著你,我就不敢動你!”
“老子可沒把他放在眼里!”
“再瞎吵吵,老子把你手給剁了!”
云沾衣狠狠剜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山匪聲音很不耐煩:“怎么這么久還不來......”
話音未落,山洞口的一個山匪被砰的一聲踹開跌至我跟前!
一道光猛然照射進來,一時間我睜不開眼,也沒有力氣再說話了。
但他的聲音我熟悉到閉眼也能認出來:“沾衣,你沒事吧!”
是沈時染......
我勉力睜開眼睛,看向不遠處逆著光的一群人。
我張了張嘴,我想叫他,可沙啞的嗓音只能發(fā)出無力的啊啊聲。
沈時染......
救我......
他沒靠近,綁匪大喝:“站住!我要的東西呢?!”
沈時染頓了一下,“你先把人質給我!否則你反悔怎么辦?!”
綁匪不耐煩道:“你要的人都還在活著。”
沈時染不說話,很久一段時間的沉默后,綁匪沉不住氣道:
“可以,但你現在只能先選一個!”
“你確定沒報官吧?”
“我可再警告你一次,否則你一個都別想救走!”
沈時染還是不說話。
我的心里騰起一點希望,沉默是不是說明......你還在意我?
“要云小姐!”
沈時染不說話,他身邊的貼身侍從卻大聲道:“將軍,您一直念叨云小姐的安危!”
“先放云小姐!”
沈時染的侍從就是他的狗,他的意思,就是沈時染的意思!
我看著隨從沖上去,不顧我依然被綁匪抓在手里,不顧我渾身上下的血液,不顧我哭著求救,一把搶回了云沾衣。
而沈時染從始至終都站在原地,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我。
云沾衣一回到沈時染的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她不停地往沈時染懷里擠。
沈時染卻一把推開好不容易救回來的白月光。
綁匪掐住我大叫:“她給你們放回去了,東西呢!不要?;ㄕ校 ?br>
沈時染朝我這邊走過來,邊走邊伸出手,緩緩抽動腰側的佩劍,好像想要說什么。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邊的侍從突然大叫。
“你已經沒有籌碼了!”
“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我們來之前就已經報官了!你等著被抓進大牢吧!”
話音剛落,沈時染猛地瞪大眼睛,瞬間轉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隨從卻一臉無所謂道:“將軍,云小姐已經救回來了......”
“難道你真的想用戰(zhàn)場地形圖去換夫人嗎?!”
綁匪怒極,他抓著我的頭發(fā),發(fā)狂大叫:“你敢報官?!你還敢報官?!”
“不是和你說了,只準你一人前來嗎?”
“好啊,既然我已經跑不掉了,我死也要你們先給我探路?。。 ?br>
我被拖拽著頭發(fā)來到崖邊。
只聽到風聲如潮水般在耳邊呼嘯,將我的頭發(fā)和衣裙扯得飄揚。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在急速下落,絕望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而此時,我就像是一個稻草人般無力!
沈時染眼睜睜看著我被綁匪推下山崖,他伸手想抓我卻無能為力,雙目血紅,崩潰大叫。
“不、不要——!?。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