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號當(dāng)鋪開門納客,陳詩涵,你命懸一線,我能保你不死,可你須將靈魂交付于我?!?br>
“七日為期,往后你會附身他人,和一陌生男人共度余生,你可愿意?”
茫茫大海中,陳詩涵已經(jīng)掙扎了三天三夜,雙腿早已被魚群啃噬得血肉模糊,失去了知覺。
遠處,鯊魚的陰影在波濤中若隱若現(xiàn),如同死神的預(yù)告。
身體的劇痛、隨時可能命喪魚腹的恐懼,以及三天前男朋友余子揚那決絕的眼神,都讓她心如死灰。
當(dāng)余子揚在她和白月光之間做出選擇時,他毫不猶豫地松開了陳詩涵的手。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
此刻,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交易,陳詩涵沒有猶豫,用盡全身最后的力氣,嘶啞著嗓子喊道:“我愿意!”
不知過了多久,當(dāng)陳詩涵再次睜開眼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一艘船的甲板上。周圍是忙碌的搜救隊員和一臉復(fù)雜的余子揚。
“你怎么會在這里?我不是讓你在橡皮艇上等我來接你嗎?”
余子揚的語氣里滿是責(zé)備,仿佛陳詩涵的遭遇全是她咎由自取。
一個救生員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海上的天氣說變就變,她哪能料到這些?”
這時,一個嬌柔的女聲響起,帶著幾分得意與挑釁。
“哎呀,子揚,你看,我就說了吧,詩涵人緣好,總有人幫她說話?!?br>
說話的是李雅,余子揚剛回國的白月光。
她故意無視余子揚越來越陰沉的臉色,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
“不過,詩涵啊,你有橡皮艇,又會游泳,怎么就不上岸呢?是不是因為我和子揚的事,你在跟我們賭氣呀?”
余子揚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這幾天的擔(dān)心此刻全化作了憤怒和指責(zé)。
“就為了賭氣,你就這么作?!你平時就作天作地的,現(xiàn)在都敢拿自己的命來威脅我了?!”
陳詩涵聽著這些話,只覺得胸口像是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
三天前,她和余子揚一起來參加游輪情侶派對。
誰知,他竟將李雅也帶來了。
李雅從一開始就對陳詩涵充滿敵意,言語間滿是挑釁。
就在兩人爭執(zhí)不下時,李雅一個不穩(wěn),差點掉入海中。陳詩涵本能地伸手去拉,結(jié)果兩人都失去了平衡,翻出了欄桿。
幸運的是,余子揚及時抓住了她們。
但不幸的是,在余子揚體力即將耗盡時,他選擇了松開陳詩涵的手。
理由是:“你會游泳,但雅雅不會,我很快會找人來救你?!?br>
然而,他卻忘了,陳詩涵的父母就是死于墜海車禍,而當(dāng)時,她也在車上。得救后,她對水產(chǎn)生了深深的恐懼。
從那以后,她再也沒下過水。
這一次,如果不是余子揚的堅持,她根本不會來。
而那個所謂的“救生橡皮艇”,其實是漏的,根本不能用。
但這些,即使她說了,余子揚也不會信。
就像三天前,李雅說是陳詩涵推的她,余子揚想都沒想就信了,還放開了陳詩涵的手。
而此刻,她分明什么都沒說,余子揚就因為李雅的隨口幾句話,開始無端地指責(zé)她。
“你怎么這么不懂事,就為了賭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李雅在一旁火上澆油:“是啊,詩涵,你怎么這么任性呢?子揚都擔(dān)心死了?!?br>
余子揚似余怒未消,又補充了句:“一周后的訂婚宴,也無限期延遲!”
陳詩涵聽著這些話,只覺得沒意思極了。
她輕輕開口,細微、虛弱、卻又無比清晰。
“好。”
余子揚腳步頓了下,似是沒聽清:“你說什么?”
陳詩涵則一字一頓:“我說,我同意。”
一周后,她都要和別人在一起了。
那他們的訂婚宴,延不延期的,甚至直接取消,對她來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