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見過有人會送印泥的!”
“浮白,你這婚還好退了呀!不然說出去還要被人笑個一年半載。”
全場哄堂大笑,嘲笑和諷刺幾乎刺破了我的耳膜。
靳浮白站在那,一言不發(fā)。
好看的眉眼變得黯淡,他似乎也在嘲笑著我的廉價。
我走過去,彎腰撿起那灌印泥。
“靳浮白,你真的不記得這印泥了嗎?”
我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我想知道,他究竟是真忘了還是假忘了。
當年爺爺和靳家爺爺擬定婚書時,帶著我和靳浮白去一位七旬匠人那做了一罐龍泉印泥。
約定好成人后的我們用這印泥在婚書上畫押。
靳浮白皺了皺眉頭,腦海中閃回一些畫面。
卻怎么也抓不住。
溫琳看著靳浮白那閃爍的眼神,冷了臉。
一把奪過我手上的印泥,再一次狠狠砸在了地上:
“就一罐破印泥,還能貴重到哪里去?”
瓷罐子碎了一地,那鮮紅的印泥落在白色的地攤上格外刺目。
“姜榕,我告訴你,今天這巴掌我怎么也得讓你加倍奉還!”
她朝著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兩個女孩沖上來一人一邊胳膊將我架了起來。
手上的東西再次灑落一地。
我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被堵得厲害。
溫琳踩著高跟鞋,一步步朝著我逼近。
而我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后的靳浮白身上。
那種難以言喻的失望和難過涌上心頭,眼底陣陣酸澀,可眼淚就是落不下來。
八歲以后,我再也沒哭過。
“靳浮白,我再問你一次。這龍泉印泥你是真的記不起來了嗎?”
人群里有人沖了出來,趴在地上仔細看著那坨與碎片混雜在一起的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