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斯承主動要求的。
他深情款款向我承諾:這輩子既然就是你了,那我所擁有的一切,工資車子還有房子都屬于你。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物質可以是我的,但他的心是可以摘成一瓣給別人的。
我頓時有些乏了。
顧澤很機敏,也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他說可以送我回家。
我搖了搖頭。
我不回家,我想離婚。
從民政局拿了離婚協(xié)議后,我把它放進了裝著器官捐贈書的文件袋里。
隨后,我給一桌的菜拍了照,連同著訊息發(fā)出。
斯承,我等你。
裴斯承是絕對不會和我離婚的,即便離婚,他也不可能會放過我肚子里的寶寶。
我可以不要他的財產,但寶寶的贍養(yǎng)權我必須爭。
裴斯承沒讓我等太久。
才幾分鐘就從醫(yī)院沖了回來,還不忘帶給我最愛吃的糕點。
歡歡,知道你愛吃,回來的時候特地給你買的。
他習慣性親了我額頭一口,仍未察覺我的不對勁。
他只是覺得我在鬧。
就像過去每一次我發(fā)脾氣一樣,以為只要一個吻一個抱,或者一個小禮物,就能把我哄得晚上睡不著覺。
在交換禮物的時候,為了制造氣氛,裴斯承把窗簾給拉上,點上了蠟燭。
他一直都很有儀式感,他讓我閉上眼。
再睜,脖子上多了一條項鏈,是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鏈。
他應該是又翻看了我的購物車。
好看。
橫在我倆面前的燭光搖曳不定地左右搖擺。。歡歡,還有樣東西。
裴斯承拿出了文件袋,把里邊的一沓文件擺在我面前。
上邊是保險協(xié)議的內容。
裴斯承給了支筆,深情款款:歡歡,如果有一天我出了意外,我希望這份協(xié)議能擔保你下輩子順順利利。
他遮遮掩掩地只拿出了需要簽名的那張紙,因為過于焦急,完全沒注意到,這是被我換掉的離婚的協(xié)議。
我拿過筆,簽上了名字,再遞回給他:斯承,輪到你了。
他笑著簽上了名,毫無顧忌地放了回去。
我心中懸著的石頭也落了地。
夜里,裴斯承果然又以公司為由去陪林青。
而那文件袋也理所應當地被他帶走。
辛辛苦苦布局4年,好不容易拿到了我的心臟,這兩人不得愛得死去活來。
這些天,裴斯承的心應該都在林青身上,能給我一些時間準備剩下的事情。
注銷手機號離婚訴訟的一切事項,還有……我攥緊那份離婚協(xié)議和去加拿大的機票,撥了一個陌生號碼:顧澤,可以來接我了。
好。
我著急著又補了一句:還有,謝謝你愿意收留我。
顧澤一貫的清冷:不用客氣,我加拿大的房子閑置在那也沒用,給你住也無妨。
我被逗笑了,笑他怎么一本正經得這么可愛。
掛了電話,我看著已然沒有一絲我的痕跡的房間,有些悵然。
不知道,等明天裴斯承回來看著家里空無一人的景象,會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