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預(yù)料中的那樣,方才還和他在床上纏綿的女人,瞬間就換了一副面孔。
她潑墨一般黝黑的眸子,閃著寒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向他。
如果眼神能夠傷人,他早就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滾出去!給我去外面跪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起來!”
他才穿好衣服,就被傭人推搡著拽到門外,無力的跪在地上。
天公不作美,在他跪了不到半個小時后,便開始下起瓢潑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生疼,他強(qiáng)撐著身子不讓自己倒下,腦袋卻越來越重。
此刻已是深秋,一場秋雨一場寒,溫青宴跪在雨地里,凍得渾身都止不住的發(fā)抖。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周三的早上。
跪了一夜,他此刻發(fā)起了高燒。
可今天,他又屬于葉明月了。
他人還沒有完全清醒,便被葉明月從床上拉了下來。
“趕緊給我起來,老規(guī)矩,換了衣服給我跳舞?!?br>
每次到屬于葉明月的時候,她都會讓他換上沈念川的舞服,沒日沒夜的給她跳舞。
她最愛看沈念川跳舞,所以找了他這個替身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來舞蹈老師,教會他沈念川跳得最好的那支舞。
三年了,她從來不會覺得膩。
溫青宴被燒得渾身發(fā)軟,卻還是強(qiáng)撐著脫下衣服換上舞服。
可就在脫下衣服的瞬間,葉明月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
她猛然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看著他滿身的吻痕,語氣冷得像是結(jié)了冰。
“你們?上了兩天床?”
他視線模模糊糊,也顧不上許多,只是費(fèi)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明月的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的青筋瞬間暴漲,她咬緊后槽牙,許久后才一字一句道:“好,很好。”
“去跳舞,我沒松口之前,不許停下來!”
他不知道她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以往他還能勝任,可這次他剛在雨里跪了一個晚上,實(shí)在有些招架不住。
隨著音樂響起,他一遍又一遍的踮起腳尖,跳躍又落下。
腦袋越來越沉,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終于在一個旋轉(zhuǎn)動作后,他支撐不住,撞倒桌子,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摔倒的時候,連同杯子也一起被打翻了,破碎的玻璃渣子掉了滿地,溫青宴的手掌也不可避免的被碎片扎破了。
葉明月匆忙趕來,焦急的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視線卻只擔(dān)憂的落在他的舞服上。
“溫青宴!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誰讓你把念川的舞服給弄臟的!”
他的手掌還在滴血,可她連看也不看一眼。
“趕緊給我把舞服換下來!”
溫青宴無奈的用紙巾抱住手掌,將衣服從自己身上拖了下來。
他的身上也受了傷,葉明月還是連看也不看,只是捧住舞服,心疼得不行。
“這里被玻璃割壞了,趕緊給成衣店打電話,不管花多少錢,必須給我把衣服修復(fù)好!”
在他徹底脫下裙子后,她拿著衣服,急匆匆的離開。
溫青宴回到房間,自己從抽屜里拿出醫(yī)藥箱,小心翼翼的給自己傷口涂藥。
沒關(guān)系,再忍一忍,
很快,他就和這幾個女人都沒有關(guān)系了。
很快,他就能見到,更像阿雨的那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