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知道小侯爺失憶了,趁人之危是不好的,可如今我和小侯爺確實(shí)是情投意合,難舍難分……求你成全我們吧!”
賀長蕭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我清楚捕捉到他冷然的目光下有一抹戲謔一閃而過。
我輕輕撫摸著五個月的孕肚,若是從前,我定然不肯。
賀長蕭失憶這件事,已經(jīng)傳遍整個上京。
所有人都感慨賀小侯爺性情大變,愛上拈花惹草。
人人都見到賀長蕭跑到秦樓楚館尋歡作樂。
唯獨(dú)我不離不棄。
只因我相信遲早有一日,賀長蕭會記起我的。
可如今。
我低頭笑笑,“侯爺可是想好了?”
他說是。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納吧,反正府中人多點(diǎn)熱鬧?!?br>
賀長蕭猛然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你說真的?”
我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他。
老侯爺和老夫人起初很意外,反應(yīng)過來他們頓時笑開,“好啊,阿渡答應(yīng)就好?!?br>
老夫人親熱的握住我的手拍了拍。
“阿渡,好孩子,我們就知道你最識大體?!?br>
我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抽出手。
“我身子笨重,納妾的事勞煩母親多操心了?!?br>
說完我就在幽竹的攙扶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苦澀的藥味彌漫時,幽竹小心翼翼的端來藥湯給我。
忽然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來吧?!?br>
賀長蕭突然出現(xiàn),經(jīng)過我同意納妾一事,他的目光沒了白日里的冷淡,多了些溫和。
“這是新抓的安胎藥?
我喂你喝。”
賀長蕭的手指向來修長白凈,往日我最愛。
可如今看他端著黑色藥碗緩緩靠近,我不由想起白日里在別院里看到的那一幕。
這雙修長的手毫無顧忌的探進(jìn)沈青鸞的衣衫里。
他們在秋千上曖昧調(diào)笑,做盡茍且之事。
我忍不住作嘔。
見我捂著胸口快要吐出來,賀長蕭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眼角是掩飾不住的嫌棄。
“我雖然愛阿渡,但看到她懷孕的樣子,我就覺得惡心!”
“那么大的肚子,整天還動不動就作嘔,在床事上非但不方便,還掃興至極?!?br>
“裝失憶不過是我的下下策,等阿渡平安生下孩子,她身體恢復(fù)如初,我自然會重新回到她身邊。”
“不管什么通房還是妾室,到時候全都為她遣散,我還是當(dāng)初那個癡情專一的好夫君?!?br>
想起賀長蕭這一番話,我忽然想笑。
他并沒有過來扶我的意思,我也沒有再看他一眼。
“外面天涼,青鸞姑娘還不適應(yīng)侯府,侯爺還是盡快回去吧,別讓人失望了?!?br>
賀長蕭看了我一眼,想說什么又咽了下去。
“保胎藥趁熱喝?!?br>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我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保胎藥嗎?
剛得知懷孕時的保胎藥,每一副都是他親手幫我煎的。
這兩種藥味道差別這樣大,他愣是沒有聞出來。
看來,他如今的心思果然不在我身上了。
幽竹有些于心不忍,“夫人,藥涼了,還要不要……重新煎一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