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很簡單,她都不用交代,“丫丫”就已經(jīng)給她配好了。
只是要等到明天才能給他們送來,送的太早,怕引起那位公子的懷疑。
哪兒有人配藥配的這么快的?
不是糊弄人嗎?
隔個一天半天的再來,時間上也合理些。
只是她無所事事怎么辦?
父母弟弟好像都把她當成了寶,什么都不叫她干。
弄的她很沒有存在感。
回到家,母親姚美賢已經(jīng)做好了飯,三個弟弟見她回來,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洗了手,準備吃飯。
大弟弟杜文軍十五歲,大約一米七左右,高高瘦瘦的,一頭亂蓬蓬的頭發(fā),枯黃枯黃。
二弟弟杜文觀十三歲,一米五的樣子,有點矮挫挫的,不瘦不胖,五官長相隨了他們的娘姚美賢。
三弟杜文霍十一歲,差不多一米二,也是瘦嘎嘎的,五官跟她有點像,都隨了他們爹。
杜婉婉沒事仔細打量原主爹,發(fā)現(xiàn)他其實長的不錯,就是常年辛苦勞作,加上吃不飽,看上去比較蒼老。
要是仔細養(yǎng)著,應(yīng)該會是個中年美大叔。
前世她就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父母兄弟,來了這里,猛地多了這么多親人,一下子有點不大習慣。
好在原主以前也話不多,正附和了她的人設(shè)。
要是原主是個話癆,那就糟糕了,家里人肯定能瞧出她不是原主。
馬上要逃荒,加上村里的習慣,一家人每天就吃兩頓飯,杜婉婉很不習慣,又不能隨便說出來。
好在她空間里有吃的,餓了“丫丫”會給她送好吃的來。
次日,將配好的藥給了夜庭瀟,得了一百兩銀票,杜婉婉心情極好。
“杜姑娘!
你們逃荒準備去哪兒?”
“不知道?!?br>
夜庭瀟的問話簡直奇怪,她就一小姑娘,哪里知道往哪兒去?
腦子一轉(zhuǎn),隨即明白了過來:“公子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去梁郡吧!”
夜庭瀟說著從袖口里拿出一塊綠色的小竹牌遞了過來,“到了那兒,要是守城門的不讓你進,把這個給他看,保準你們一家能在梁郡落戶?!?br>
“梁郡?”
杜婉婉接過竹牌看了看,這是一塊一指長,兩指寬,竹子做的牌子,正面刻著花紋,沒有字。
反面有字,繁體的“壹”,其余就沒了。
竹牌被漆成了綠色,上頭用一根紅線拴著,帶著男人身上的體溫。
“為什么好心幫我?
圖謀我的醫(yī)術(shù)?”
“咳咳咳!”
心思被人看穿,夜庭瀟舉拳唇邊,假咳掩飾,“姑娘要這么說也未嘗不可?!?br>
“你是梁郡的?”
杜婉婉打量了一下夜庭瀟,眉頭輕輕蹙起,“梁郡的人窩在我們村,肯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本來以為她下面還會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她卻硬生生打住了,轉(zhuǎn)身就走。
到了門邊,驀地回頭,望著夜庭瀟:“奉勸你一句,你身上的傷切記動武,傷口一旦崩裂,會很麻煩?!?br>
“多久可以徹底痊愈?”
夜庭瀟不動聲色地問。
“至少得十天?!?br>
“多謝!
記住了!”
杜婉婉愣怔了一下,沒再多言,回頭離開。
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平常百姓,一身凜然正氣,來這里,還被傷的那么重,一定與北方跶子引起的征戰(zhàn)有關(guān)。
算了,那都是男人的事,她沒必要操心。
眼下她要操心的是怎么安全快速地帶領(lǐng)一家人離開這里,找一個依山傍水的好地方重新安家。
去不去梁郡她還沒決定,要看那地方適合不適合生存。
三天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杜家人準備著出發(fā)逃荒。
杜婉婉找大弟弟杜文軍要了一套男式短打,頭發(fā)也扎成了男人的樣子,看的一家人十分狐疑。
姚美賢拉著女兒左看右看,很是不解:“婉婉!
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男娃子?”
杜江瞅了瞅,給出答案:“男娃在外行走方便。”
三個弟弟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沒有多話,只是好奇地打量著她。
杜婉婉給了老爹一個大拇指,夸贊道:“爹說對了,出發(fā)前,咱們來說明一下,我在外頭不叫杜婉婉,叫杜大朗?!?br>
說完,愣了一下,莫名地想起了那句經(jīng)典臺詞。
大朗!
該喝藥了!
姚美賢點頭:“娘記住了,你叫杜大朗,名字就叫杜文婉。”
三個弟弟并排站著,跟著一致點頭,異口同聲:“我們都記住了。”
“好!”
杜婉婉夸贊了他們一遍,“聰明!
以后,推板車的事歸我,我力氣大。
爹走不動了就坐板車。
娘和你們各自照管好各自的東西,除了必需品,其他的能不帶就別帶。”
姚美賢看了看女兒,艱難地問:“婉婉,什么是必需品?”
“糧食,衣服,棉被,做飯的工具,像桌椅板凳那些就丟了吧!
出門在外,一時半會兒用不著。
帶著累贅?!?br>
杜江揮手:“都聽婉婉的?!?br>
姚美賢和三個弟弟,趕緊將放上車的破板凳破桌子都拿下來,依依不舍地堆放在一旁。
杜文軍實在舍不得,趁杜婉婉往臉上摸鍋灰的空隙,將一條從小坐到大的小馬扎給拿起來,重新放回車上。
杜文觀見了想說什么,被他一把捂住嘴巴。
杜文霍本來也想說,被他眼睛一瞪,不敢了。
杜婉婉就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讓她扮演一個乖乖巧巧的女孩子,還不如女扮男裝來的痛快。
他們一家五口,四個都是男的,就她娘一個是女的,就算有人想來打他們的主意,都得掂量掂量。
“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準備出發(fā)。
爹!
村長他們原打算逃荒去哪兒?”
“京城。”
“京城?
那可遠了,咱們是去還是不去?”
杜婉婉問。
“不去?!?br>
杜江回答的很干脆,“既然跟他們分開了,沒必要糾纏在一起。
反正逃荒,逃到哪兒算哪兒?!?br>
老爹這么一說,杜婉婉心里就有數(shù)了,她抬手輕飄飄地推起車子,讓杜江坐上去。
杜江死活不肯:“你推著糧食就好,爹不坐,能走。”
姚美賢從來沒見過女兒推車,生怕她推不穩(wěn),急的跟在邊上一起扶著。
好像有她扶著,女兒就能推穩(wěn)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