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下的榮幸。”賈環(huán)知道是有事要談，安排道：
“胖頭魚， 瘦猴，你們?nèi)ヌ幚磉@樁案子?！?br>
說完陪著嚴溥離開。
兩人就在朱雀大街找了一家安靜的酒肆。
“環(huán)兄弟，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眹冷唛_門見山。
“但說無妨?！?br>
嚴溥頷首，先給賈環(huán)倒了一杯南天酩，不疾不徐地說道：
“江湖三教九流都有錦衣衛(wèi)安插的眼線，就在前天，密探上報，我天璇房衛(wèi)所苦苦搜尋的兩大惡人抵達京師，這倆人曾經(jīng)一夜屠戮三座村莊，毫無人性?！?br>
“其中一人綽號疤面煞星，另一人喚作母夜叉，都是二十五歲，你應(yīng)該能猜到，他們位列江湖龍虎榜，一個在第九十三名，一個在第九十一名。”
“盡管知道他們身在京師，可全城兩百萬人口，想找出兩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京師重地更不可能封鎖，九座城門，每天來往多少權(quán)貴，天南地北商貿(mào)入京，錦衣衛(wèi)也不敢加大檢查手段?！?br>
“恰好小兄弟也位列龍虎榜，有令牌進出煙雨樓，所以想請小兄弟打聽一下這兩個惡人的落腳地?！?br>
“只要能抓住這倆惡獠，便是一件大功！”
話音落下，賈環(huán)毫不遲疑：
“請嚴大人放心，在下會盡力而為！”
“多謝?！眱扇伺e杯相碰，一飲而盡。
酒足飯飽之后，賈環(huán)回到官署，他從抽屜取出鎏金色令牌。
“秀才，帶我去一趟煙雨樓?！?br>
“是?！?br>
……
城南宣德坊，一座古色古香的木質(zhì)小樓，匾額上“煙雨”兩個遒勁雄健的大字格外矚目，樓前柵欄圍著幾株桂花樹，芳香溢滿整座小巷。
兩個背著劍匣的劍客，一左一右侍立。
賈環(huán)遞過令牌。
“請。”劍客笑臉相迎。
入內(nèi)，零零散散幾個人，皆是二十出頭的年輕游俠，見一身飛魚服的朝廷鷹犬走進來，頓時面露不屑，小小年紀就依附權(quán)勢，沒有半點江湖人的骨氣。
賈環(huán)目光看向趴桌打盹的粗布老人。
“借一步說話？”他出言詢問。
粗布老人站起身，身形佝僂瘦骨嶙峋，面目倒是和藹可親。
“請?！崩先俗咴谇胺?。
推開后門，來到小巷。
賈環(huán)直敘來意：
“在下想打聽兩個人的行蹤，疤面煞星和母夜叉。”
“老朽不知?！崩先藫u頭。
賈環(huán)笑了笑，“在下不過殺幾個禿驢，你們煙雨樓連細節(jié)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疤面煞星和母夜叉在京師落腳，煙雨樓真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佝僂老人語氣堅決：
“恕不奉告?！?br>
賈環(huán)注視著他，沉聲道：
“江湖兒女向來懲惡揚善，行俠仗義，您老卻要包庇那兩個罪惡滔天的畜生，坐視無辜百姓被屠戮？”
“只要一句話，我們錦衣衛(wèi)為民除害?！?br>
佝僂老人也笑了，嘶啞著嗓音說：
“公子，煙雨樓能在京師立足，就遵從六個字。”
“知敬畏，守規(guī)矩?！?br>
“如果你是錦衣衛(wèi)千戶，以權(quán)勢施壓，煙雨樓不可能為了兩個江湖浪人而得罪你，這就是敬畏?！?br>
“倘若有一天，江湖買兇殺人，向煙雨樓打探你的蹤跡，煙雨樓同樣會守口如瓶，這便是規(guī)矩！”
賈環(huán)聞言，不禁覺得好笑。
說白了，地位不夠。
地位夠高，規(guī)矩就很靈活。
難怪煙雨樓能在神京城安然無恙，面對大人物時有問必答，那它便有存在的價值。
“公子請回。”佝僂老人送客，末了又補充一句：
“往后公子需要交換武學(xué)，或者購置秘籍，都可以來煙雨樓?！?br>
賈環(huán)卻一動不動。
他坐擁金山，看得上煙雨樓這些破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