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暢暢尸體,聽著他的指責,眼淚又止不住掉下來:
“江北榆,你只惦記著你心上人有沒有受委屈?!?br> “那你知不知道,就在你去找劉盼兒的時候,暢暢他死了。如果你開車回來找我們,他本來不用……嘟嘟嘟!”
我沒說完,江北榆就把電話掛斷了。
只發(fā)來兩條消息。
撒起謊來,沒完沒了了。
不給盼兒道歉,你就帶兒子回去吧,我家不歡迎你們!
隔著屏幕,都能想象出他的冷漠不耐。
當初我怎么就因為他一句愛我,心甘情愿在他身上浪費了那么多年?
我抹去眼淚,連爭辯的欲望都沒了,只回他:
暢暢去世了,我們現(xiàn)在在小縣城人民醫(yī)院,你過來吧。等辦完孩子葬禮,我們就去離婚!
可消息發(fā)出去,只收到紅色感嘆號。
打電話,又被拉黑了。
“江北榆啊江北榆,你做得可真絕!”
我回想著暢暢死前喊的那句“爸爸,我好疼”,只覺得心都要被人撕碎了。
我?guī)硶郴丶遥o他籌辦葬禮。
期間,我一直聯(lián)系不上江北榆。
只劉盼兒的抖音一直在更新。
臘月三十,她跟江北榆一起歡歡喜喜貼春聯(lián)。
婆婆在下面評論:不愧是我看中的兒媳婦,這干活就是利索。不像有些人,大過年耍大小姐脾氣,連年都過不安生
她一直都看不上我,逼江北榆跟我離婚逼了八年。
大年初一,劉盼兒參加了江北榆家的親戚聚會。
視頻里,所有人都在調侃,兩人是不是好事將近。
江北榆沒反駁,還在給劉盼兒剝蝦。
他都沒給我和兒子剝過。
大年初二,暢暢葬禮這天。
劉盼兒發(fā)了視頻,她騎在江北榆脖子上,在人群中歡笑。
配文:他兒子要騎脖子,他都不肯呢
葬禮結束,江北榆都沒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