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巴不得把愛鹿晚星寫在腦門上的男人。
那個跟鹿晚星分離幾小時都會哭紅眼的男人。
怎么突然說不愛就不愛了?
徐迎本以為兩人是吵架了,沒想到鹿晚星是要離婚,她的心跟著糾結(jié)。
“晚晚,這里面會不會有什么誤會?”
鹿晚星搖了搖頭,“我見過他愛我時是什么樣子,也曾自欺欺人,覺得他或許只是有一點點膩了,想要多一點私人空間?!?br>“可是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原因?!?br>“現(xiàn)在慕可柔回來了,我死皮賴臉占著季太太的名分,只會平白惹人恥笑,還不如我自己主動讓位,走得有尊嚴(yán)一點?!?br>就算沒有跟溫硯禮的交易,她也有離婚的想法,只不過這個交易讓她的想法更堅定。
徐迎心疼地抱住她的雙肩,不斷嘆氣惋惜,“你們曾經(jīng)感情那么好,大家都一致認(rèn)為你們會是所有結(jié)婚的朋友里,最能長長久久的一對,怎么突然就鬧到想離婚這個地步……”
徐迎越想越替她不值。
“那個慕可柔,當(dāng)年季司予一出車禍就把他拋棄了,現(xiàn)在季司予好起來了,她又回來搶,人怎么能這么賤呢?!?br>“季司予也是,吃屎還知道挑熱乎的呢,慕可柔勾一勾手指,他就把你忘到一邊,要去吃慕可柔那坨臭狗屎!”
“之前說愛你說得多深情啊,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信狗男人,還不如信老子是秦始皇!”
鹿晚星噗呲一笑,不太想談?wù)撨@倆人,轉(zhuǎn)移話題問了些工作近況,結(jié)果打開了徐迎的話癆能力,拉著她嘮了好幾個小時的嗑。
單身小公寓只有一間房,鹿晚星跟徐迎睡一張床,兩人一直聊到半夜。
直到徐迎瞌睡蟲上腦,聊著聊著忽然秒睡過去,鹿晚星卻失眠了。
她回想著徐迎那句“怎么突然就鬧到想離婚這個地步”,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記得季司予剛做完腦手術(shù)那會,說話做事都變得成熟了,偶爾會在親近的朋友面前散漫不羈,卻也都是28歲成年男性的正常思維。
他每次身體難受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依賴她,他明明還是那個季司予。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不愛回家?不愛跟她說話?嫌她煩了?
隔天一早,季司予從書房出來,下樓路過主臥時,余光不經(jīng)意往里面瞟了一眼。
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沒有躺過的痕跡。
他眉心蹙了蹙,理著西裝袖口下樓梯,看見了飯廳里熱騰騰的早飯,以及廚房里忙碌的張媽。
整棟別墅明明充滿著煙火氣,卻總覺得缺少了點什么。
張媽端著餐盤出來,笑呵呵的:“少爺早?!?br>季司予輕“嗯”了聲,語氣隨意:“鹿晚星回來沒有?”
“還沒有?!?br>季司予臉色陡然沉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