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閱讀最新章節(jié)

兩人并肩坐著,哪一方稍有動作,彼此的胳膊就會觸碰在一起,微小的身體摩擦傳遞著細微的刺激,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周蕓晚不得不分出精力去在意他,相比于她的心不在焉,他倒是氣定神閑得很,淡定從容,仿佛不會被周圍的事物所影響。
哼,不解風情的壞家伙。
居然連一眼都沒朝她這邊看過!
周蕓晚憤憤鼓起臉頰,也不去偷瞄他了,不稀罕她的人,她也不稀罕他。
“唉喲人可真多,排老長隊了?!编崙褔嶂齻€水壺回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周蕓晚鼻子的異樣,趕忙放下水壺,走過來關心道:“咦,小周同志,你鼻子咋回事?”
“天氣太干,我不小心流了點兒鼻血,馬上就要止住了?!敝苁|晚揚了揚嘴角,一點都看不出她剛才正在生悶氣,笑意盈盈的,十分討喜。
“那就好?!甭犓@么說,鄭懷國松了口氣,招呼兩人過來吃飯:“你們餓了沒?過來吃飯吧,免得等會兒涼了?!?br>“好啊,我早就餓了?!敝苁|晚眼睛亮了亮,一路走來,除了睡覺,她還沒吃什么東西呢。
說著,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感覺已經(jīng)不會再流血后,就把手帕取了下來,舉了這么長時間的胳膊,她的手都酸了。
想著沾了血的手帕不好再還回去了,她軟聲說:“我以后再還你一塊新的。”
沈宴禮盯著她看了兩眼,確認她已經(jīng)無事了,淡聲道:“不必了?!?br>見他拒絕,周蕓晚也沒有堅持,只是默默記在心中,就跑到走道沒人用的小桌板旁邊,幫著鄭懷國把帶上車的晚飯給拿了出來。
他們抵達火車站之后,部隊里的同志就把借來的吉普車開走了,順便給他們帶了打包的飯菜,用鋁飯盒封裝,上面蓋著毛巾用以保溫防漏。
飯菜還是溫熱的,五花肉燉蘿卜,搭配上炒青菜和土豆絲,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周蕓晚早就餓了,吃的那叫一個香。
用過飯后,因為沒事可干就只能通過聊天打發(fā)時間,周蕓晚坐在小桌板前,一邊磕著從供銷社里買的瓜子,一邊聽鄭懷國講述他在部隊里的事跡以及生活瑣事。
“哇真的嗎?鄭叔你也太厲害了!”
“鄭叔看上去這么年輕,兒子居然都二十多歲了?”
周蕓晚擅長調(diào)動氣氛,時不時夸張的哇兩聲,給足了情緒價值,鄭懷國也越說越起勁,不知怎么的就說到了一旁靜靜聆聽的沈宴禮身上。
“說起來我兒子跟沈教授差不多大呢,就只差了兩歲?!?br>聞言,周蕓晚眨巴眨巴眼睛,已知鄭叔的兒子二十四歲,只差了兩歲的話,那沈宴禮豈不是都二十六歲了?
雖然他為人處世都十分的成熟穩(wěn)重,但是那張臉,怎么看也不像是二十六歲快奔三的人啊,或許是二十二歲呢?可是鄭叔又喊他教授......
捉摸不清,她故意試探道:“你兒子比沈大哥大?”
鄭懷國搖了搖頭:“不不不,沈教授要大些?!?br>周蕓晚輕輕“哦”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看向坐在另一邊座椅上獨自看書的沈宴禮,他借助窗外的余光,慵懶隨意地翻動著紙張,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閑散模樣。
原來真是二十六歲啊。
難怪會對她的靠近表現(xiàn)得那么冷淡。
對他而言,原主十八歲的年紀,簡直就是小妹妹啊,刻意保持合適的距離才是應該的,畢竟如果太熱情的話,可能會被誤會成不懷好意的禽獸。
八歲,年齡差確實有點大哦。
如果是她前世二十三歲的年紀,與他方方面面倒是挺般配的......
就在她走神之際,并未注意到某人翻書的指尖一頓,半斂的黑眸似有若無地朝著她的方向睨來兩眼。
盯著女孩兒若有所思的小臉,以及皺起的秀眉,沈宴禮薄唇抿成直線,她這是嫌棄他年紀太大了?
只聽那道柔美嗓音又換了個問題:“鄭叔,聽你一直叫沈大哥教授,他是教什么的啊?”
通過稱呼不難猜出沈宴禮是從事教育工作的,但具體的她并不清楚,于是打算借著這個機會,多了解了解沈宴禮。
鄭懷國自豪回答:“教數(shù)學的?!?br>似乎是覺得這幾個字無法完全概括,他又小聲補充道:“在華清大學任職,國內(nèi)國外拿了不少獎呢?!?br>“這么厲害啊?!敝苁|晚先是一愣,旋即由衷贊嘆道。
作為一個文科生,數(shù)學和理科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而在她不擅長的領域發(fā)光發(fā)熱的人自然值得敬佩,尤其是這么年輕就能取得一番成就的,肯定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這個年代的知識型人才,含金量不言而喻,只怕走到哪兒都是人見人愛的香餑餑,也是不少人眼中的最佳女婿,相親市場上的搶手貨。
雖說男人三十一枝花,但二十六歲的年紀也不小了,就算街坊鄰居都瞎了不給他介紹女孩子,那么他還能逃過大學校園里青春靚麗的女學生嗎?
不說談婚論嫁,肯定早就談過戀愛,有了對象吧?
可這只是她的猜測。
周蕓晚抿了抿下唇,她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與其拐彎抹角從鄭懷國嘴里套話,她更傾向于直接去問本人。
她嘴角一翹,笑瞇瞇抬高了聲量:“沈大哥,你有對象嗎?”
沈宴禮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促狹,緩緩從書頁中抬起頭,雙眼定定地看著她,沒過多久,不帶情緒的聲音在喧囂的車廂里顯得很輕飄。
“沒有?!?br>四周好像安靜了一瞬。
等周蕓晚反應過來男人說了什么,眉眼一彎,差點脫口而出:我做你對象怎么樣?
好在她的理智尚存,沒有真的昏了頭,為掩飾自己的興奮,她強裝淡定地順了順胸前的辮子,緩緩點了下頭:“哦,這樣啊?!?br>談不上熱絡的反應,甚至說太平了,完全無法跟她剛才的表現(xiàn)相比。
沈宴禮半闔眼瞼,意味不明,他沒有對象,她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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