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人都在看他。
或同情,或嫌棄。
顧詩穎也看到了,卻只是恨恨道:“這就是你害阿愷的報應,你活該!”
“我沒有害他,我……”
“陸乾,都到現在了,你還要撒謊嗎?”
陸乾被顧詩穎嘶吼著打斷。
他滿心疲倦,卻還是不甘心為自己爭辯了一句:
“顧詩穎,我之前給你捐過一個腎,只剩一個腎了。如果再給陶愷捐腎,我會死!”
顧詩穎冷笑:“謊話連篇,我出意外給我捐腎的是阿愷,有你什么事?陸乾,你嘴里有一句實話嗎?”
陸乾習慣了她的惡言相向。
他知道解釋再多也沒用,只絕望看著她。
剛戀愛時,她說他父母不愛他沒關系,她來愛他。
可最后,她比他父母對他更過分。
顧詩穎被他看得不自在:“你乖點,等手術完成,我會在八周年紀念日那天,跟你補辦婚禮,圓你的婚禮夢。”
他們結婚八年,但只領了證,沒辦婚禮。
這是顧詩穎第一次松口,肯辦婚禮。
可陸乾卻不想要了。
他只低聲道:“我去下洗手間。”
陸乾說完,也沒看顧詩穎,緩慢朝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
走至一半,他就掉頭往出口走。
他不想捐腎,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待滿七天。
然而,陸乾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顧詩穎從身后拽住了。
“壞爸爸別想跑,你跑了陶叔叔就得死,盼盼不要他死!”
盼盼拿著水槍,朝著陸乾眼睛打。
陸乾分不清臉上是水還是淚:“陶愷不能死,那我呢?我死了,你不難過嗎,盼盼?”
小女孩天真無邪看著他:“壞爸爸死了,陶叔叔就可以當我爸爸啦!”
這就是他精心養(yǎng)了六年的女兒……
陸乾譏諷笑了笑,又轉過頭,去看顧詩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