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買了一座青樓


霍傾卿沒有回永安王府,徑自讓車夫往城中夜間最熱鬧的地方去。
但這夜間最熱鬧的地方,著實(shí)為難車夫了。
“去柳煙巷。

鳳棲梧的聲音淡淡的,但傳入車夫的耳朵里面,卻是震驚萬分。
柳煙巷,那可是南祁皇城臨洛城的青樓一條街啊。
老早就形成了巨大的產(chǎn)業(yè)鏈,良家婦女,可從不往那邊靠。
世子爺這是要帶著世子妃逛窯子?
這幾日王府都傳遍了,那位被世子爺從北梁帶回來的姑娘就是世子爺已經(jīng)成婚的夫人,是世子爺?shù)男念^寵,就是下獄都要跟著的。
不是世子妃,是什么。
可夫妻剛剛從大理寺的牢房里面出來,再夫妻雙雙逛窯子,這個舉止,不好吧。
車夫雖然心里直打鼓,但還是驅(qū)動馬車往柳煙巷去。
同樣,永安王府的馬車從大理寺外接了人之后,就直奔柳煙巷的消息很快傳入護(hù)國公府。
“啪嗒!”
青禾郡主氣的將鏡子掃落在地,臉頰腫的老高:“一定是那女人!那女人魅惑表哥!”
表哥以前從來不是這樣的。
“郡主,不要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是,我得好好地養(yǎng)臉,我得好起來,在百花宴上,我還得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青禾郡主捂著臉,疼的眼睛直眨,“你,趕緊差人去查,我要知道這個女人,到底什么來路。

氣死她了。
不過,今日她受的屈辱和傷,等到百花宴的時候,她一定要好好地還給那個女人!
青天白日的,柳煙巷安靜的很。
這個地方,得酉時過后才會逐漸熱鬧起來。
畢竟,逛窯子不適合在光天化日之下,家中有悍婦的更是不敢明目張膽地找女人玩。
馬車停下的時候,車夫就坐在車板上,沒下車:“世子爺,到了。

就遠(yuǎn)觀好了,近距離地接觸就不用了吧。
可車夫沒有想到的是,自家世子爺沒出來,倒是世子妃,一點(diǎn)兒都不避忌地下了馬車,連喊他讓一讓都沒有。
瀟灑的背影,讓車夫簡直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臉皮太薄了點(diǎn)。
……大約,是世子妃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閑逛下、放空下心情。
誒誒誒?
不是閑逛嗎,怎么就進(jìn)樓子了!
“世子爺……”
“我瞇會兒,她出來的時候,喊我一聲。

“哈?”
這,是不是太放縱了點(diǎn)。
車夫眼睜睜地看著霍傾卿走進(jìn)一家地理位置看起來就很不錯的青樓,連阻止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霍傾卿走進(jìn)千挑萬選的青樓,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老鴇子喬姐就打著哈欠走進(jìn)來了:“還不到酉時呢,不接客……咦?怎么是個姑娘?賣身來著?”
“買樓。

“嗯?”喬姐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傾卿,小蒲扇在胸口前晃蕩了兩下,掩嘴笑的開懷:“呵呵呵……小姑娘,說什么呢,買什么樓?你可知道,我這樓是什么樓嗎?你怕是找錯了地兒,快回去吧。

“你這兒,一年能賺多少?”
“真是晦氣,來人呀,將人轟出去!”
喬姐極其不耐煩,原本細(xì)長的眼睛也瞪了起來,凌厲的很。
三五個壯漢立刻就過來了,一點(diǎn)兒也不客氣地往霍傾卿身上招呼,喬姐剛剛轉(zhuǎn)過身,就聽到壯漢們哎喲喂的慘嚎。
壯漢們竟是被看起來弱質(zhì)纖纖的女子給撩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喬姐頭腦十分清醒,今兒個,是遇上特意來找茬的了。
霍傾卿找了個凳子坐下,又給喬姐示意了個“請”,神色坦蕩,完全沒有要為難誰的意思。
“我當(dāng)真只是來買樓的,而且,你可以繼續(xù)經(jīng)營,我會按你以往每年收入再漲一成給你工錢。

“當(dāng)真?”喬姐皺起眉,但沒有坐下,“你會這么好心?”
“不是我,是永安王世子。
”霍傾卿唇角一勾,指著門外:“不信,去瞧瞧外面,是不是永安王府的馬車。

是鳳棲梧先擺了她一道,她只是以牙還牙。
哼!
喬姐趕緊給一旁的白面小廝打了個眼色,小廝趕緊出去晃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拼命地點(diǎn)頭:“外頭當(dāng)真是永安王府的馬車!”
霍傾卿清了下嗓子,從懷里取出一沓剛剛在路上找錢莊拿的銀票,整整三萬兩:“有些話,我只能同你一個人說,你且將他們都散了。

厚厚的一沓銀票讓喬姐眼睛都快掉出來了,趕緊招呼著人下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霍傾卿深諳此道。
也不枉原主在錢莊給她留了不少遺產(chǎn)啊。
“這三萬兩,買你的樓,三年。

“三年后呢?”
“不用一分錢,還給你。

喬姐的眼睛都亮了,這不是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么,可,對方怎么會這么好心:“我能問,原因嗎?”
“我找人。

“什么人?”
“一個,可能,也許,會來逛窯子的。

只要是個男人,酒色財(cái)氣,至少占一樣吧。
喬姐明白點(diǎn)了下頭,又用同情的目光將霍傾卿給看著,最后,緊緊地抓住霍傾卿的手:“放心吧,我一定會替您將人找到的。
誒,對了,還不知道,您叫什么呢。

哎,這姑娘看來也是個苦命人,竟是要買青樓來找負(fù)心漢。
天下男兒皆薄幸,有這么多銀子,怎么還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真是個死心眼的姑娘。
她得將這姑娘給拉出泥潭不是。
“蕭七,叫我七爺就好了。
”霍傾卿看著喬姐那有些奇怪的眼神,尷尬地縮回手:“咳咳,我覺得,這個樓需要改個名字。

“飛鸞,就叫飛鸞樓吧。

“呃,這名字會不會霸氣了點(diǎn)?”
就像“七爺”這個稱呼,在他們南祁,黃賭兩道,也只有賭道上才會用“爺”字。
“不會,貪狼遇紅鸞,招桃花。

那小子,絕對會來。
喬姐完全摸不著頭腦,呆了許久,看著一臉十拿九穩(wěn)的霍傾卿,心中也不好說什么的,叫了人取了紙筆徑自將契約給簽了,正打算將那些還在補(bǔ)瞌睡的姑娘嚯嚯起來,見見新的金主兒,霍傾卿卻是拒絕了。
“喬姐,我對飛鸞樓沒什么特別的要求,就一個,賣藝不賣身。

要讓她一個來自于新時代的女性,看著別的女人為了幾錢碎銀子出賣肉體,很艱難。
而且,明明有比出賣肉體更來錢快的法子,為什么不用呢?
喬姐為難地看著霍傾卿:“七爺,您這不是在為難我么,咱們這樓子呀,可是青樓。

男人來這兒,不就是圖那啥嗎?
要整一個賣藝不賣身的,生意還能好得了。
外面那么多窯子,飛鸞樓不賣身了,還不被其他幾大青樓給擠死?
“我知道你在擔(dān)心什么,你將外面的門牌給拆下來,就說要重新裝修,等半個月再開業(yè)。

“那,姑娘們,吃什么?”
姑娘們這活兒,可是手停口停的呀。
“方才那三萬兩,半個月應(yīng)該也吃不完吧。
”霍傾卿心如明鏡,一雙洞悉一切的美目看的喬姐那叫一個面紅耳赤。
按當(dāng)下的市價,尋常人家一輩子都還賺不了這么多銀子呢。
喬姐趕緊笑著應(yīng)下:“是是是,這三萬兩,半個月是綽綽有余的。

霍傾卿倒是不點(diǎn)破,在這種地方謀生的人,誰心里還沒個小算盤。
不過她不是來賺錢的,也不計(jì)較這些,漁網(wǎng)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大魚,親自入網(wǎng)。
從飛鸞樓出來,霍傾卿上了馬車,喬姐就站在門后,靜靜地看著馬車緩緩駛離,那雙細(xì)長的丹鳳眼,格外的精明:“告訴主子,如他所料,果然有人來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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