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適時解釋,
懷瑜知道掉我設(shè)的圈套里了,又沒法發(fā)作,小臉那是紅一陣白一陣。
嘻嘻,煞是好看。因為我知道,我賭贏了。
我溜的賊快。
我溜之前又看到齊玉案笑了。
齊玉案這人吧,別看平時正人君子一般,這次看我惡心了一回公主,也禁不住竊喜了。
晚上我在炕前泡腳,看看我一雙大腳。突然覺得公主也有點可憐。
哪天她想殺我了,不請外援的話,光她那雙窩窩腳,就是跑斷了也追不上我。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東宮天上真的掉下一個大餡餅,然后砸到了正在遛鳥的太子爺。
我如果不是誤入青樓,估計戴個墨鏡裝算命先生也能干出一番事業(yè)。
第二天我正幫德福燒水,問德福鍋里冒泡了,能下米了不?
德福沒有回答我,還神經(jīng)兮兮地湊過來,
德福搖搖頭,重重嘆了一口氣。好像要廢的太子是他。
我勸德福不要咸吃蘿卜淡操心。
德福語重心長地又搖了搖他撥浪鼓一樣的頭說:
我確實憨,但我不傻,因為我看清楚了現(xiàn)狀,只要太子不謀逆,皇上還是會顧及父子之情,公主就還是公主。
只要公主還是公主,我就還是被人家捏在手里的一只小螞蚱,怎么蹦跶都沒什么用。
既然沒有什么用,那我就還是念佛保平安,夾起尾巴好好做我的飯。
日子還是有盼頭的,為了保證食材新鮮,廚房兩天會出去采購一次。
負(fù)責(zé)采購的是小林子,當(dāng)然小林子不會把所有采購的機(jī)會給我,但是他說可以讓我一周出去一次。
能有一周一次的放風(fēng),我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齊府有下人用的馬車,我從來也不用,坐馬車多沒勁,和自由的空氣還隔著一層簾子。
天剛擦亮,我就喬裝成小廝,哼著歌,提著菜籃子,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齊府。
我給我的一日游公款自由行做了一個簡短的計劃,首先去東市喝一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餛飩,來一屜灌湯蟹粉包子,然后去菜市采購,中午去喝一碗酒釀圓子,磨蹭一點還能去戲臺聽會戲,最后去槐市看看有沒有什么時興的書可以買來看看,閑暇的時候打發(fā)時間。
計劃永遠(yuǎn)攆不上變化。
這是真理。
前半天都非常順利,雞湯也喝了,包子也吃了,菜肉魚也裝滿了菜籃子。
這天戲院唱的這出是《白蛇傳盜仙草》。
戲院前排是茶桌茶藝,桌上有糕點茶果。這是高消費VIP區(qū)域。
樓上是一個一個包間,房門開了正好可以看到戲臺,人家這是會員區(qū)域。
離戲臺最遠(yuǎn)的有幾排散座,長條凳大家排排坐。人多就擠點,人少就寬松點。
《白蛇傳盜仙草》原是地方戲,聽人說好像是宮里演了一場,皇上太后都非常喜歡,所以京城也有引進(jìn)了這熱門劇目。
這出戲講的是白娘娘和許仙成婚后,耳根子軟的許仙,聽信法海的挑撥,將雄黃偷偷摻進(jìn)酒里哄白娘娘喝下,結(jié)果白娘娘現(xiàn)出原形,嚇的許仙那個膽小鬼魂飛魄散,重情重義的白娘娘為搶救自己丈夫性命,將許仙遺體托付小青,然后飛上昆侖山盜取可以救人性命的靈芝草,結(jié)果與護(hù)草的鶴童和鹿童仙子正面對決。正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南極仙翁回來了,聽了白娘娘的陳情之后非常感動,把靈芝草贈予了她。白娘娘回到家里,用靈芝救回了許仙。
這是我第二次聽這場戲。
第一次是我還在滿翠樓某天當(dāng)采購溜去聽?wèi)虻臅r候。
那時我哭的直抽抽。
人人都道白素貞和許仙的愛情跨越千年驚天動地,只有我覺得許仙沒有擔(dān)當(dāng)不配白娘娘為了和他在一起壞了千年道行的愛。
鹿童大喝一聲。
素貞低頭苦哀告:
鹿童刺白素貞:
鶴童:
白素貞和鹿童鶴童開打。
我太入戲了,手指緊攥衣角,恨不得上臺助白娘娘一臂之力。
其他觀眾們和我一樣,叫好的,鼓掌的,還有往戲臺上扔賞錢珠寶的。
有錢的捧錢場,沒錢的就捧人場。
我們后排群眾因為是普通票,占著地理劣勢,只能站起來使勁捧人場。
白素貞和鹿童仙子打得正起勁,鶴童一個白鶴展翅直接飛到了二樓正對面的包間。
我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以為是二樓包間會員有特殊和演員互動的環(huán)節(jié)。
觀眾也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鶴童撲通一聲從二樓摔到了一樓的地板上,口吐鮮血。
這是真正的劇本啊。
此時又從門外涌進(jìn)十幾個官兵,喊著抓刺客。
這時不知哪個氣氛組的又適時地放了一把火,火燒著了戲臺的布景,霎時濃煙滾滾,劇院的人們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亂串。
出口已經(jīng)被封住,我用袖子遮住口鼻,彎腰避開人群往后院跑去。
我知道戲臺有個后院,是演員們換裝洗漱起居的地方。
后院也有人打得正起勁,看樣子是群架,且打呢。
怕被打紅眼的人誤傷,我就趕緊退進(jìn)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有里外間,外面是化妝間,里間像個倉庫放著唱戲的道具什么的。
我知道老天爺一般給你關(guān)了一扇門,會給你留一扇窗。
所以我準(zhǔn)備找個可以通向后街的窗。
我踩著一個廢舊的八仙桌搖搖晃晃地準(zhǔn)備上窗,突然褲腿被一雙手扯了一把。
我有點惱火:
我還沒發(fā)作,就被一個人使勁捂住嘴巴,一把扯了下來,扔進(jìn)了一個裝道具的箱子里。
是的,扯然后扔,像個東西一樣。怎么說,有點屈辱。
非自愿的我和這人一起躲進(jìn)了這個密不透風(fēng)的道具箱。
這人離我非常近,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鼻息。
男他非女她,是因為我聞到了男生的氣息。那種雨后青草地的味道。
就在我問你是誰的時候,門被的一聲撞開,聽腳步聲大概有十幾號人,他們應(yīng)該是尋人來的,因為我聽到掛著戲服的架子被推倒,有人在道具間翻來翻去,并說著:
我的腳麻了,腿一軟差點栽倒,那人一把摟住我,我的耳朵緊貼他的胸口,我聽到他的心跳,像越來越快的鼓點,低沉卻有力量。
雖然我弄出的動靜不大,但應(yīng)該還是被人聽到了。因為我感覺有一個人立刻走到我們藏身的道具箱前,并準(zhǔn)備打開蓋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甚至已經(jīng)看到箱子已經(jīng)被打開一條縫而透進(jìn)來的光。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這條光卻嗖的一下消失了,因為我聽到院外有人喊:
我在黑暗中,突然想到和我一起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箱子里的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外面人要找的。
他會不會殺我滅口。我不會這么慘吧。
我使勁掙脫開他,想要站起來,但箱子蓋很重,我的天靈蓋被撞的生疼,差點撞得靈魂出竅。
我終于問出來了,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那男子低聲說了一句。
嘿,我這倔脾氣,你是誰當(dāng)然重要,你要是刺客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不也成刺客了?
我威脅他。
下一秒我就后悔了,因為這不講武德的人隨手拿了一塊破布塞到了我嘴里。
根據(jù)口感,我判斷是哪個不愛洗腳的演員的襪子。
然后我的手臂也被他牢牢鎖住,根本動彈不得。
行吧,你勁大你老大。
我也不掙扎了,干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等到外面的聲音偃旗息鼓,他才將我嘴里的破襪子拿走,松開我的手臂。
我這下更加確定他就是那個刺客。
即使不是刺客,也是和刺客一伙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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