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早,農(nóng)人們也就早早的起床,趁著夏日清晨難得的涼爽,早早的下地干活兒。
二弟妹李春花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灶房里張羅早飯,時不時地指桑罵槐幾句,看那架勢恨不得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喬蕎和幾個孩子似的。
李春花就是受虐狂。原主以前對她總是破口大罵,她小媳婦似的捏著鼻子也就受著了;現(xiàn)在換成喬蕎好聲好氣的正常和她說話,她還蹬鼻子上臉敢當面唧唧歪歪。她這是飄了?所以才一直在被虐的邊緣瘋狂的蹦跶?人啊,絕對不能慣著。
吃飯的時候,趙老頭關(guān)心了一下豌豆的病情,然后就批評的說:
支持看病,喬蕎不懷疑,但是也就口頭支持罷了,死活就不給錢。
她懶得頂嘴,敷衍的點頭,
王老太看她竟然不給自己賠不是,還一副心安理得等著吃飯的樣子,昨天壓下去的邪火地又燒起來了。
趙老頭再三給她使眼色,她只得強壓著火氣,沒有爆發(fā)。但是看喬蕎十分礙眼,就又在吃食上苛刻老大一家子了,這也是王老太經(jīng)常用的拿捏手段。
王老太把持著盛粥的勺子,冷哼:
趙老頭、黃老太、趙遠波仨野菜雜糧餅子配一碗厚粥,孩子們厚粥,趙家倆兒媳婦就是地瓜干配稀粥。
喬蕎拿起地瓜干咬了一口,啊呸,發(fā)苦發(fā)澀發(fā)酸,這什么東西?難以下咽!
地瓜通常是在中秋節(jié)之后收,一部分切片發(fā)秧苗留種,一部分曬成地瓜干窖起來過冬的時候吃。但是地瓜開春后容易爛,實在沒糧食吃的人家,舍不得扔掉就把爛掉的地瓜蒸蒸煮煮湊合著吃掉。
喬蕎現(xiàn)在手里拿的就是這種沒營養(yǎng)可能還有毒的地瓜。
老趙家沒窮到這份上,肯定是老虔婆氣不過故意的。
喬蕎扔下手里的地瓜干,端起清澈見底的粥碗,猛灌兩口去去苦味。
豌豆捧著碗在喝粥,突然,她把粗瓷碗往喬蕎面前推,
每個人本來都在埋頭吃飯,豌豆突然來這么一句,而且說話不利索,所以很是突兀。
豌豆這么一說,其他幾個孩子都端著碗猶豫了。
土豆更是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驚訝地大聲問:他又站起來看看別人的,發(fā)現(xiàn)不是那樣,撓撓頭說,
說著他就要把自己的粥倒一半給喬蕎,卻被黃豆截住了。黃豆大哥拿過兄妹五個的碗,每人勻了一點給喬蕎。
雖然在鄉(xiāng)下家家戶戶都是女人吃最差的飯食,但是被當面說破,家里的男人也會覺得丟面子。
李春花抬頭看自己的男人和三個孩子,可惜他們忙著埋頭把飯,壓根沒有分她一點的想法。
王老太心中不忿,狠狠的指指土豆,
土豆沒心沒肺地奇怪著呢,
王老太被他單純的話噎著了。
趙老頭接過話茬,說:又把笸籮里還剩的兩個餅子分給了黃豆他們。
在老趙家,外面的事兒都是趙老頭拿主意,家里的事兒王老太當家,錢財糧食也是王老太掌管著,但是如果趙老頭認真起來,王老太還是要乖乖聽話的。
鄉(xiāng)下的規(guī)矩就是不能在晚輩面前駁長輩的面子,這不僅是男人的體面,也是長輩的威嚴。
她氣呼呼地刨著飯、咬著餅子。
黃豆把餅子遞給喬蕎,
喬蕎掰開分給幾個孩子,給自己也留了一小塊。
吃完飯,李春花心里憋屈,又開始作死,
喬蕎還沒說話呢,紅豆就氣哼哼地懟過去:
李春花氣得心口疼,
黑豆郁悶了,他可是個好脾氣的溫柔孩子,都忍不住和李春花掰扯起來,
王老太不耐煩地揮手驅(qū)趕,說到寄回來的錢,她趕忙掰著手指頭初一十五的算著呢,
雖然每年都差不多這時候,但是部隊后勤人員也有很多工作,差個一兩天也是正常的,反正在家等匯款單就成,又不會丟。
喬蕎當作什么也沒聽到,什么也不知道,該干嘛干嘛。反正錢她已經(jīng)收進空間里了,誰也找不到,就等著東窗事發(fā)后老太太大吵大鬧,喬蕎順勢分家!
晌午時分,社員們成群結(jié)隊的下工回家,遠遠的就看見郵遞員老王進村了,一幫小屁孩跟在他的車后瘋跑。
王老太仰著腦袋、擺著胳膊、屁顛顛的也在小跑跟著呢,還樂滋滋地高聲喊著,
郵遞員老王拿出單子確認了一下,搖著頭說:
王老太直接呆住了,整個人如同離了弦的破箭,抽空了渾身的力氣,無意識的癱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半晌,她喉嚨里才發(fā)出咕噥聲,隨后就是一聲尖嘯,
老王錯愕地呆著,以前見這王老太,她都是喜笑顏開、神氣活現(xiàn)的端著光榮軍屬的架子。這會兒,怎么不顧形象地哭天搶地撒潑起來,
天塌了!王老太現(xiàn)在是什么也不顧及了,忘了形象和身份,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只想著趙遠風(fēng)那個喪良心的把錢寄給媳婦兒不給自己,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兒。
走街串巷的郵遞員老王那肯定是見多識廣的,一眼就識破了她光打雷不下雨的假把式,嚴肅的說道:
王老太從地上蹦起來,連聲的追問:
郵遞員耐著性子地搖頭說:
她還不信邪,探著身子拿過車把上掛著的本子,仔細地翻找。
郵遞員老王瞥了一眼本子都拿倒了的老太太,腹誹:這認真查閱的架勢整得好像你認識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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