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市此刻正值酷夏,夜晚出門散步和納涼的人特別多。
蘭絮吃過晚飯,就去藥店給奶奶買暈車藥了,奶奶明早要回老家,她怕太早藥店還沒開門,所以提前給她備好藥。
夜晚,這座城市被霓虹燈籠罩,異彩斑斕。
蘭絮帶著特制口罩走在路旁,聽見轟鳴聲她回過了頭,她沒想到她同一天內第二次遇了一直想感謝的人。
少年戴著銀色頭盔,白T黑褲,身后跟著幾個同樣騎著機車的伙伴。
他轉動著手柄從不遠處的街道飛馳而來,因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鼓鼓的。
銀色機車后的那群少年嘴里叫嚷著,放肆狂笑。
風似乎吹散了幾個少年的聲音,前面的人像沒聽見一般,速度半分都沒慢下來。
許言掀起隱在銀色頭盔后的眼睛,瞥了一眼微黃燈光下身形單薄的少女,微風吹亂了她的發(fā)絲,她正在手忙腳亂的整理。
那模樣有幾分滑稽。
坐在機車上的許言一不小心就對上少女大得過分的眼睛,淺灰色的口罩遮住了她的大半張臉,一雙明亮的眼睛顯得格外惹眼。
明亮得像是夜空中綴滿了星星,璀璨而奪目。
這眼神像極了那個人,像是不諳世事的小鹿。
不,比那個女人還要干凈。
相似的眼神,讓他心生厭惡,下意識的不喜。
他知道這一類人有多會裝。
因為他后媽,也是他親小姨,在他爸面前永遠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只有他爸信了她小姨裝出來的溫柔善良。
微風清涼,一群少年把車停在山頂,抽著煙。
煙頭的火星在夜里忽明忽滅,許言吐出一口白煙,一張臉一半隱在夜色中,一半落在燈光下。
許家,慶市首富,旗下產業(yè)遍布全國各地,許言,真正的豪門貴公子。
譚定萬看了一眼冷著臉的少年,踢著路邊的碎石,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言哥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秦雪?
說喜歡吧,那個態(tài)度又不像,說不喜歡吧,又這么維護人家,。
真是有些傷腦筋,這一年里除了秦雪,他就沒見過許言對其他女生這么特別過。
這個問題依舊在他心里困惑大半年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敢問許言,怕被削。
童俊銘要是知道他的心聲,怕是只能輕呵一聲,如果許言沒瞎,就不可能看得上秦雪。
畢竟以他對許言的觀察和了解,許言最討厭的恰恰是秦雪裝出來的善良,再加上她自以為是的聰明和的漂亮。
倒是秦雪有點上趕著往上撲的意味,學校里的那些謠言,他們這群人倒是都心知肚明誰在背后搞小動作,只是人家正主也不在意,大家也就不再多提。
剛剛,秦雪望向他們的眼神,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那一閃而過的嫌棄厭惡,還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把這些人都當傻子是吧?
這就是自以為是的好學生,當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既看不起他們,遇到事又巴巴湊上來求他們。
譚定萬也不太看好秦雪,太清高了,不過長得是挺漂亮的,不然也不會有那么多人追捧,但是就是給他的感覺就是很違和,有點白蓮花裝過頭了。
蘭絮自己用鑰匙開門,客廳沒開燈,奶奶正在看電視。
聽見開門的聲音,奶奶調低了電視的音量,探頭道:
蘭絮借著電視光的照亮,邊換鞋邊回道:
她把藥放在奶奶身前的桌上,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望著她戴口罩的臉,目光里全是疼惜。
如果不是因為過敏,絮絮原本應該是人見人愛的小美女,從小她就長得格外惹眼,只是后來過敏起的紅疹蓋住了她的漂亮。
因為外地戶口到這邊讀書,除了二中免費,淮市一中和梁城一中要交好幾萬的擇校費,那時老頭子做手術幾乎是掏空了家底,負擔不了幾萬的擇校費。
在幾所學校中,絮絮主動選擇了二中,就是因為這份懂事,才讓家里人愧疚。
小時候就乖巧聽話,懂事又善良,有時候她都怕絮絮太過善良,性子太軟被欺負,只是后來有些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只是那時候他們知道得也很晚了。
他們也怕那件事給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才選擇到梁城這邊來上學,即使絮絮說轉不轉校都沒事,那件事對她沒多大的影響。
即使到了口碑不那么好的二中,絮絮一直很努力,老師對她也格外關照,上次開家長會,二中的老師還在她面前夸,這是他在二中教過成績最好的學生。
老師悄悄給她建議是那里的教學環(huán)境不適合絮絮,孩子需要更好的教學質量。
好在老頭子手術很成功,之后一年多里家里的經濟狀況也有了好轉,而且因為絮絮的成績好,學校只收了最低的費用。
奶奶聞言很是開心,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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