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祖大壽正在狠狠抽自己外甥,一道道馬鞭紅印在臉上浮現(xiàn),吳三桂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他好歹也是總兵的兒子,從來只有他抽人的份,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祖大壽抽的累了,扔掉馬鞭,看著毛文龍,似乎在說:
敢污蔑姜帥,還明日黃花,你怕是不想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毛文龍冷笑一聲,擺擺手道:
聽到這話,祖大壽心中一涼,他本來以為抽吳三桂幾鞭子這事也就過去了,沒想到毛文龍揪住不放。
大家都是明白人,這事,這樣恐怕過不去。
祖大壽一改諂媚,淡淡問道。
毛文龍回答極為干脆。
聽到這話,吳三桂倒是先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祖大壽不甘心。
毛文龍瞇著眼看著他,
祖大壽還在抗爭,畢竟,現(xiàn)在的姜楓與普通百姓一般無二。
毛文龍聽到這話,朝皮島的方向望去,心內(nèi)五味雜陣,當初,就是姜帥力薦,他一個逃亡皮島的小兵才被朝廷獲封總兵,御賜尚方寶劍,做到一方封疆大吏,若沒有姜帥,哪里有他的今日。
可是,我們的姜帥,什么時候才會回來?
良久,毛文龍轉(zhuǎn)過身子,朝祖大壽淡淡開口。
這句話又將祖大壽頂回,他畢竟是老將,心思轉(zhuǎn)的極快,看來,賣苦肉計是不可能了。
祖大壽咬緊牙關(guān),惡狠狠盯著他。
既然求情不能,索性圖窮匕見,撕破臉說話。
果然,毛文龍沉默了,和兩個正二品總兵作對,只為了昔日的故人恩情,這買賣,怎么看都虧本,毛文龍沒這么蠢。
祖大壽出了口長氣。
毛文龍話鋒一轉(zhuǎn)。
祖大壽頓時僵住,怔住良久,他才試探道:
毛文龍反將一軍。
祖大壽還在考慮。
毛文龍大喝一聲。
一旁小校立刻取來長劍,遞給毛文龍,后者努努嘴,示意遞給祖大壽。
吳三桂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伸手一抹眼淚。
少年人最后的倔強迫使他不會讓別人砍下尊嚴,取過明晃耀眼的尚方寶劍,對毛文龍側(cè)目而視。
毛文龍針鋒相對。
祖大壽自知無法,茫然看著毛文龍,心里頭卻恨極了姜楓,這個早已淡出廟堂之人,怎么還蘊藏這么大能量。
一劍刺入,血色灑開,伴隨著少年吳三桂的一聲嘶喊,左邊胳膊應(yīng)聲落地。
三軍靜默,北風呼呼吹過。
毛文龍冷冷看著眼前一切。
祖大壽在這一刻和毛文龍決裂,昂起頭顱,惡狠狠問道。
毛文龍并未答話,扯轉(zhuǎn)馬頭,對眾人喝道。
三千騎兵撤刀回陣,重新聚集成一股白色洪流,簇擁毛文龍離開。
毛文龍看著遠處白茫茫的天色,心底惆悵無比。
剛剛經(jīng)歷斷臂之痛的吳三桂可不這樣想,他的痛苦全拜姜楓所賜,總有一日,必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匍匐在雪地中的吳三桂已經(jīng)痛暈。
祖大壽簡單包扎后,緩緩將外甥放到馬上,然后率領(lǐng)僅剩的遼東軍,默默離開了鎮(zhèn)江堡。
姜楓,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本次離京,祖大壽本打算趕緊把冒失的外甥拉回來,然后和吳襄回京請罪,豁出去這張老臉,再不濟也不至于害的外甥缺胳膊少腿。
可沒想到啊,毛文龍來的這么快,一點轉(zhuǎn)圜余地都沒有。
遼東總兵吳襄,現(xiàn)在就駐扎在錦州,兵力總計三十萬,虎視建奴,現(xiàn)下只有回他那里去,再從長計議。
由于吳三桂帶傷,祖大壽行軍極快。
不到三天的時間,已入錦州城。
錦州,三面臨陸,一面臨海,自古以來就是入關(guān)之門戶。過秦皇島的山海關(guān)轉(zhuǎn)入東北地區(qū),但連接山海關(guān)和東北地區(qū)的通道就只有錦州所在遼西走廊。
在明末要想從中原地區(qū)深入東北腹地,遼西走廊是唯一選擇,錦州所在的位置東邊是遼東灣,西北邊就是連綿山脈,繞過錦州便無路可走。
所以錦州為兵家必爭之地。
當初姜楓改政,軍隊的改革就在遼東展開,任用孫承宗、李成梁、熊廷弼一干重臣,掀開萬歷年間轟轟烈烈的軍隊改革,數(shù)十年間,屯田,改制,遷民,封地,當初的三萬遼東軍,現(xiàn)已發(fā)展到三十萬人。
只是姜楓人走茶涼,崇禎皇帝為打壓姜楓勢力,特抽調(diào)出身浙江高郵的吳襄任命遼東總兵,掌管三十萬遼東軍,理論上講,毛文龍也應(yīng)受其統(tǒng)領(lǐng)。
一入錦州城,祖大壽直奔遼東總兵府。
抱著吳三桂神色慌張的祖大壽邊跑邊喊。
府衙眾人見到是小公爺回來了,頓時大亂,有進去稟報的,有尋找藥物的,有沖上前大喊大叫的。
祖大壽徑直奔向內(nèi)堂。
直到看見一臉瘦削的遼東總兵吳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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