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
那就不用送了啊!
難道我不會打車嗎?
最終也沒能把這人趕走,因為林清往巷口處走時,陳情森一直跟在后面。
到十字路口時,林清又蹲了下去。
外面車流穿梭,加上霓虹閃耀,晃的她眼前有些花。
便莫名的有些暈。
陳情森站在他旁邊,靠近了一點,小腿抵在她折疊的腿側(cè)。
可能是怕她摔倒。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多了一個,很快便有出租車停了下來。
陳情森幫她開了門,林清說了句,借著他手上的力上了車。
坐在位置上,剛準備關(guān)門,卻被陳情森止住了動作。
林清抬頭問道。
陳情森示意她往邊上一點,意思是自己也要上去。
林清往旁邊坐了一點。
心里卻在想,難道你還要跟我回家嗎?
陳情森關(guān)上車門之后,司機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問地址。
林清說了地方之后,車輛便沖出去沒入了車流之中。
車里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冷。
陳情森靠在皮椅上,像在想什么事情。
林清主動打破尷尬,問道:
陳情森回了個單音節(jié)。
……
氣氛又歸于沉默。
林清的記憶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這小孩兒話少,最初的兩個月里,即便是開著麥,也聽不見一句話。
林清老愛逗他,把他弄的氣呼呼的。
然后對面就會被殺的很慘。
到第四個月的時候,陳情森的話才漸漸多了起來,雖說語氣依舊冷冷的,一局下來倒也能數(shù)出來幾段完整地對話。
這小孩兒不說話,林清問有些無聊。
轉(zhuǎn)頭想看外面的街燈,卻在下一秒趕緊把腦袋收了回來。
陳情森趕緊問。
林清搖了下頭,壓下腦子里的不適,才回道: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過來,似乎有點擔心,趕忙提醒:
林清解釋道:
接著身體往后靠了靠,說道:
林清閉上眼睛之后,陳情森看了她一眼,才悄悄舒了口氣,同時身側(cè)緊緊抓著皮質(zhì)座椅的右手才總算放開了一點。
閉著眼睛的時候,腦子像是行駛在隧道里,仿佛前方?jīng)]有盡頭。
身體也隨著車輛的走走停停小幅度晃動。
唯一的感覺是,陳情森好像離他越來越近了,溫熱的氣息撲在了耳朵邊上。
甚至把手伸到了他肩膀上。
林清睜開眼睛。
這人確實湊的很近,手臂從背后伸了過來,似乎是想把她攬過去。
兩人眼神對上,陳情森趕忙低了下頭,同時收回了手臂。
整個人彌漫著被抓了正著的尷尬。
他解釋道:
看起來像個害羞的小孩子,卻又故作正經(jīng)。
林清被逗的笑了一下。
眼神瞥到了車窗外有些眼熟的商城,林清開口道:
——
總算到了西城一號。
林清掃碼付錢,陳情森則推開車門下了車,等林清付完之后,陳情森又伸手把她扶了下去。
在路邊站穩(wěn)之后,林清手搭在車門上,說道:
但她忘了自己沒帶錢包。
想了想道:
陳情森沒答話,一只手把林清的手從車門上攙下來,另一只手關(guān)上了車門。
他微微彎腰,靠近副駕駛的車窗,說道:
林清:???
陳情森回身道:
這人就這么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林清的手。
順便把他的一句堵回了嘴里。
——
林清家是密碼門,她按的時候陳情森主動把臉別了過去。
進門之后,林清轉(zhuǎn)過頭來,說道:
說著她打開了手機二維碼。
陳情森也拿出手機掃了一下。
但這人掃完之后似乎并沒有打算離開,依舊站在門口。
林清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今天得問號含量超標,林清覺得自己都快成直播間那片彈幕了。
林清往門邊上靠了靠,好笑地問。
陳情森很正經(jīng)地回:
這小孩兒還跟以前一樣執(zhí)拗。
這一路上發(fā)生的事好像都很沒有邏輯。
明明是送人回家,最后卻坐在了人家家里的沙發(fā)上。林清拒絕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這小孩兒不僅執(zhí)拗,還變得越來越古怪了。
人進屋了,好歹得招待一下。
可惜今天剛回來,家里什么都沒有。
林清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她從箱子里找了套以前家人來住時留下的備用睡衣,對著沙發(fā)上的人說道:
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對,解釋道:
進洗手間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陳情森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她其實有點不適,關(guān)門之后才消解了許多。
今天的事有點奇怪。
陳情森突如其來的親昵,反而讓她覺得這人或許是想打自己一頓解氣。
畢竟高中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任誰都會有被欺騙的怒氣。
只是,林清不知道,陳情森的會不會穿越時間,一直延續(xù)到現(xiàn)在。
洗漱完出去之后,陳情森果然還坐在沙發(fā)上。
看樣子連動都沒動過。
開門瞬間,這人便轉(zhuǎn)回了腦袋,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
完了,不祥的感覺更明顯了。
林清心道不好。
兩人眼神對上,林清問:
見陳情森沒反應,又問道:
陳情森站起身來面對著林清,搖了搖頭。
陳情森道:
這人神情沒有波動。
看起來像真話。
林清問。
下午短暫地睡了幾個小時,時差本就沒有完全倒回來,又喝了點酒,這會兒早就困倦不堪了。
陳情森慣用的伎倆是裝沉默,不說話卻依舊沒有要走人的表示。
好吧!看來還沒打算走。
林清妥協(xié)了。
林清指了指另一間房,說道:
陳情森這下倒是會說話了。
他回道:
——
臨睡之前,林清打開門看了一眼。
陳情森又恢復了之前的姿勢,坐在沙發(fā)上。
林清對著他的后背拍了個照,發(fā)給了陳諾雅。
配文道:【你弟在我這兒。】
躺上床之后,林清很快睡著了。
大約半個小時后,陳情森打開門走了進來。
這人坐在床邊上,借著窗外的光靜靜看著林清的睡顏。
他這會兒才有時間細細地整理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的心情。
昨天晚上時,他聽到了姐姐的電話。
在他們的對話中,他聽到了那個久違的名字——林清。
打完了電話之后,姐姐跟他說:林清要回來了。
天知道他是怎么回的房間。
坐在凳子上,身體僵硬了十分鐘。
心臟像被人抓著一樣。
有什么東西收緊又綻開,弄得他想哭又想笑。
不出意料,他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到早上時才昏昏沉沉地睡了兩個小時。
他一整天都在注意姐姐的動靜。
知道她和林清在打電話,知道林清飛機落地了,知道她們晚上約了酒吧。
連開直播時都是恍恍惚惚的。
有些事明明不真實卻又無比篤定。
他的清姐姐終于回來了。
——
陳情森在林清床上坐到了凌晨四點多。
也一動不動盯著林清看到了四點多。
腦子里不斷想起當初陪這個人玩游戲的畫面,也不斷重復這人只留下一句之后便再也聯(lián)系不上的畫面。
陳情森從床上站起身時,身上冰的不得了,腿也有些麻。
但他卻跟沒有知覺似的。
他回到客廳,蜷在沙發(fā)上,心里酸的要命,像是把當初知道真相時的錯愕以及這幾年的想念全都揉在了里面。
重重地贅著。
差點就要忍不住哭出來。
他緊緊抓著抱枕才不至于落下淚來。
過了好幾分鐘才漸緩過來。
他閉上眼睛,總算放松下來,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像是找回了什么丟失多年的東西。
林清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門外陳情森正在接電話。
果然還沒走!
不知為何,林清睡著之前,就覺得這人多半得賴到第二天早上。
林清不是被吵醒的,只是正好在陳情森接電話的時候蘇醒而已。
拿起手機一看,已經(jīng)是十點了。
十點還沒走!
真離譜!
手機上無數(shù)條消息,微信消息與系統(tǒng)推送都有,占滿了整個通知欄。
林清一鍵清除,而后點進了微信。
入目就是陳諾雅的消息,在最頂上,發(fā)了好幾條。
【你還好吧?】
【我弟沒對你做什么吧?】
【我去,要真有什么事先別報警啊,好歹是我弟!】
林清地一下就笑了出來。
也不知道該說這人是了解她弟還是不了解。
林清回了個消息:【沒事?!?/p>
而后又玩笑般地加了一條:【死不了!】
消息回過去不久,陳諾雅就打電話來了。
林清還賴在床上,手機按了免提之后扔在了一邊。
陳諾雅說。
林清問。
那邊傳過來一聲脆響,聽起來像是換了個地方,接著是倒水的聲音。
聽的林清有些渴。
林清問:
陳諾雅沉默了一下,接著道:
林清邊聽電話邊起床換衣服。
剛穿上衣服,便傳來了敲門聲。
陳情森敲了兩下門,問:
陳諾雅似乎聽到了聲音,問道:
林清下意識回道:
完了之后又回了陳情森一句:
整理好衣服之后,林清拿起手機說道:
陳諾雅:
——
桌上放了許多吃的,從包子到油條,囊括了十幾種早餐種類。
廚房沒有動過的痕跡,估計叫的外賣。
陳情森見她出去,說道:
林清面前放了碗白粥,喝了一口,問道:
陳情森手上頓了一下,然后才輕描淡寫地說:
白粥不解渴,林清拿過一杯豆?jié){,一口氣喝了半杯,嘴里的難受才消解一些。
陳情森坐在他對面,沒吃東西,就那樣看著林清。
從昨天看到今天了,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林清從盒子里拿了個包子,茄子青椒的。
國外吃不到這東西,久違的味道了。
包子吃完之后,林清打算起身。
陳情森這時才開口叫住了他:
林清僵在了椅子上。
這個稱呼太久沒有聽到了。
記得剛開始玩兒游戲時,陳情森問她怎么稱呼,他說叫就行。
實際上這人也沒叫過幾次。
到最后兩個月時才偶爾會叫一聲。
林清心道,要來了嗎?要來了嗎?
要興師問罪了嗎?
要秋后算賬了嗎?
林清已經(jīng)做好與這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磨上半天嘴皮子的準備了。
不料陳情森卻問:
???
林清回道:
陳情森又問。
林清搖頭:
得到回答,陳情森從座位上站起身,走到林清跟前,俯著腦袋。
說了一句快要炸掉林清腦子的話。
林清:???
看來彈幕的陰影是揮之不去了,都怪那片問號太過于根深蒂固,這個世界太玄幻了!
林清如是想。
陳情森離的近,林清突然對距離感覺到不適。把凳子往后推了一點,她站起身來,與陳情森拉開距離。
林清張了張嘴,沒有措好辭,又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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