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我有一劍名逢春 類型:奇幻玄幻 作者:明燭夜雪 角色:徐長寧姚笑 書荒的小伙伴們看過來!這里有一本明燭夜雪的《我有一劍名逢春》等著你們呢!本書的精彩內(nèi)容:天色陰陰沉沉,灰色的云朵積壓在頭頂,蕭瑟的秋風(fēng)四起路旁有枯黃的樹葉緩緩打著轉(zhuǎn)兒飄落在地,難逃最終化為泥土的命運少年孤寂的背影在這陰暗的秋日里顯得十分落寞,孤獨打鐵匠的死讓他想起了幼年時的一些事從小徐長寧的心靈就十分敏感,同時小小的年紀卻有著遠超同人的聰慧,懂事他時常會想起最初的時候,五師兄每天在院子里練拳,那一套在他看來可以被稱作“王八拳”的古怪拳法時而陰柔至水,時而霸道至剛,讓人摸不...

第5章 寧先生 在線試讀


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不速之客,金丹老者正想祭出法器將其誅殺,但一眼望去那中年儒士的背影,幾乎是一下子就認出來那人的身份。

方才腦海中想要出手的念頭頓時煙消云散。

很多年前聽聞那位先生退隱的時候,他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一位傳奇一生的大道之才怎么甘心就此歸隱。

已記不清多少年前,他上山求學(xué)時,曾經(jīng)遠遠觀望過那神采驚人,講經(jīng)授道的先生背影。

突如其來的錯愕,讓這金丹老者一時喉口干澀,蒼老的聲音試探性地問道:“可是寧先生?”

先生名為寧祿。

“南唐戶部侍郎葉慶元,見過先生!”名叫葉慶元的老者恭恭敬敬,拱手低頭道。

當年這位青衣儒圣歸隱之后,從此無人再知道他的消息,葉慶元怎么也想不到在京城做官數(shù)十年未歸,竟在這小城里遇見。

哪怕修為如葉慶元的金丹之境,年歲如葉慶元的古稀之年,見到寧祿也需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先生?!?br>
青衫先生點了點頭,“你們?nèi)~氏與李氏世代恩怨牽扯太多,本與這孩子無關(guān),李府滿門覆滅的陰債也當有人背負,那飛劍之主已死于你手,就此揭過吧。”

沒有一絲商量的語氣,更沒有一絲命令的語氣,可簡短的幾句話卻給人一種不可置否的感覺。

葉慶元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先生不必說那些深遠莫測的大道,我葉氏尚還輪不到族中小輩來承擔(dān)這陰債,事情緣于他想刺殺我兄長之孫,那男人的飛劍也是因他而起,使我兄長愛孫命喪此地,不提著他的人頭回京,我無顏回去面見兄長?!?br>
這句話老人幾乎是硬著頭皮說出來的,他自身修為在這位先生面前,壓根沒有還手之力,卻敢說出反駁的話。

能支撐他說出這些話的底氣,來源于如今他葉氏在京城的枝繁葉茂,“你寧祿當年再如何厲害又如何?如今你只是一介歸隱的普通百姓,而我是京城重臣”,他心里如此想著,自知寧祿不敢對他動手。

青衫先生靜默無言,只是手掌輕撫尚還沉浸在悲痛中的少年的后背。

這一切老人都看在眼里,老者愛面兒,官者更愛面兒,他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些許滿足與得意的神情。

畢竟心性還不未修到歸璞那般波瀾不驚,能壓住曾經(jīng)那個自己連望其項背都遠遠做不到的天下人仰慕的人,葉慶元暗自竊喜。

他微微躬身,掩住揚起的嘴角,語氣還要裝出十分謙卑的樣子,“得罪了,寧先生。”說罷,老人立刻展開攻勢,想要直取少年的項上人頭。

他可以心甘情愿地敗在寧祿手下,但以他如今金丹大成的境界,想要殺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少年,簡直易如反掌。

至少他這時心中是這么認為的。

何況,他并不覺得一個站在頂峰,見識過大千世界的寧先生,世俗的生死恩怨早已不入眼,會僅僅為了一個普通少年,與當今朝廷三把手的葉家針鋒相對嗎?

就在他動身的一剎那,時間仿佛停滯住了一般。

無形之中重重枷鎖加在其身,葉慶元連忙催動體內(nèi)靈氣試圖抵御,可越是抵抗,越感覺這壓迫感的強大,甚至再過激反抗,自己的丹田會自崩。

再反觀那青衫先生,一點動作不曾有過,一念之間似乎就悄然展開了自己的絕對壓制領(lǐng)域。

大道至簡或許就是如此。

這就是山上世界,隔一層樓便隔一重天的道理,恐怖的壓制力!

殺與不殺只是他一念。

此刻葉慶元的心性跌落谷底,心如死灰。

忽然,青衫先生神色驚變,抬頭望向天空,下一秒就要伸手提起少年的肩膀,遠離此地。

但在天際那道攜帶著紅光飛掠而來的黑色符箓面前,強如寧祿在此刻也顯得慢了。

黑色符箓自降臨的那一刻,暗紅色光芒震蕩,一道速度快到根本難以察覺的黑色符文猛然拍向?qū)幍?,竟能將他震開百丈開外,不見蹤影,同時他的心湖之中,不知緣故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要動用手段連同少年一同帶走,卻始終能感應(yīng)到有莫名的力量死死鎮(zhèn)壓著他。

他心中自知,那莫名壓制的源頭,叫天道。

于是他不再強求,身形眨眼間消失于此地,趕忙回到了自己那座簡樸的宅子里,急切地查看桌案上擺放著的一盞燈火。

那燈火忽大忽小,忽明忽暗,火苗兒似乎在與無形之中的烈風(fēng)在作殊死搏斗,奮力掙扎著。

他想起來之前同一位老友垂釣時,老友勸誡他的話,“天行有常,非人力可違,破局者終歸還是在己,旁若干涉,恐反遭其咎。”

青衫先生先前受了那道莫名詭異符文的襲擊,此刻也是如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歸璞以來十年間,他心境始終保持古井無波的狀態(tài)。

當下心湖之間卻如有惡蛟作浪,狂風(fēng)暴雨,這直接影響了他“不以物喜,固守己心”的大道,隨時都有道心崩碎的危險。

這位青衫先生微微閉上雙眼,神識如天人進入心湖之中穩(wěn)固道心,就這么枯坐在燈盞旁,一夜不眠。

……

攜帶著陰寒之氣的黑色符箓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讓徐長寧還未反應(yīng)過來,也來不及思考自家先生如何就忽然消失不見了,只下意識地想要逃。

可不等徐長寧邁開步子,那黑色符箓竟然眨眼間徑直沖進了他的體內(nèi),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不見。

一種刺骨的寒意與麻痹感穿透全身,仿佛整個人突然置身于九幽黃泉之下,他只感覺渾身無力,竟直接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對面的金丹老者被解除了限制,見此狀面露喜色,殺機畢露,掌中氣機頓生,腳尖一點,身形瞬間向昏倒的少年猛撲去。

而在他動身的一瞬間,夜空中緊追不舍的九道鬼魅身影也轉(zhuǎn)瞬即至,降臨此地。

一股暴戾的氣息急速擴散,方圓百丈之內(nèi)的生靈全部被震碎,化為血霧!

一些個江湖散修,想跟在后面一探究竟,覺著那黑色符箓必然是個絕世寶物,抱著好奇不嫌命短的心態(tài),緊跟在后面,哪怕隔了遠遠的距離,此刻也紛紛化為血水。

就連堯姓打鐵匠的尸體也毫不例外地受此沖擊,灰飛煙滅,只留下一灘血污在地上。

昏倒在地的徐長寧周身有隱約可見的黑色古言徐徐環(huán)繞,像是有仙人以其軀體為符,筆走龍蛇,同時伴有隆隆撞擊的聲音,可見這古怪符咒在幫助他抵御這強悍的沖擊。

葉慶元渾身汗毛乍起,大手一拍腰間懸掛著的玉佩,那是先前他的兄長交給愛孫保命的上等護身玉佩,專門用以抵御黃泉鬼物。

溫潤玉佩頓時綻放出熒熒綠光形成一道屏障守護在金丹老者周圍三尺地之內(nèi),不到一息之間,綠光屏障如蛛網(wǎng)般破碎,分崩離析,老者臉色煞白,燃燒精血想要拼死抵抗,無果。

只留下一聲不甘的痛哭哀號,身死道消。

不僅如此,他的魂魄竟然如抽絲一般被從尸體內(nèi)抽出,不知所蹤。

九道身影立身馬上,將中間已經(jīng)暈倒的瘦小少年圍住。

短暫的沉默之后……

“難道你認為區(qū)區(qū)一具凡體能助你逃脫?我抬手便成飛灰?!蹦菆?zhí)劍的領(lǐng)頭身影沉聲道。

“今日你在劫難逃,大封破碎在即,若不緝拿你回去,從此冥府永無寧日?!绷硪幻治蘸谏L弓的身影道。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從里面拽出去?”

“我可只答應(yīng)鎮(zhèn)壓黃泉之下那位一千年,時限已到,是走是留全由我自己,你們?nèi)羰钦嬗心苣?,倒是去把地藏從人間揪出來。”

忽然,一道慵懶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徐長寧體內(nèi)傳出,帶著不屑與蔑視的語氣。

那執(zhí)劍的身影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全部后退,而自己則縱馬上前,手中黑劍一揮,一道黑色劍氣割裂空氣向徐長寧的肉身斬去!

就在那黑色劍氣即將到達徐長寧身上時,少年衣內(nèi)胸口處有一團狀白光瞬間浮現(xiàn),且光芒越來越強烈,一股強大的波動轟然炸開!

如驚雷炸塘,突然而聲勢浩大!

像是有什么無法想象的強大生物在其體內(nèi)覺醒!

劍氣瞬間被化解,剎那間銀白色的光柱直沖天地,點亮了漆黑的夜幕!

一只巨大的白狐虛影突然出現(xiàn)在大地上,身形直達天穹,腳踩大地,神妙不可言,身后九條長尾瘋狂舞動!

只是這九尾狐身上有著重重巨大的金色枷鎖束縛,在那里仰天咆哮,怒吼,想要掙脫!

它感受到了強烈殺機的威脅,幾乎是本能地揮動巨爪向地面上的持劍者拍去,神威鋪天蓋地席卷開來,蕩漾開鎮(zhèn)殺一切的霸道氣勢。

世有靈狐修煉得道成仙的傳說,百年修行得生一尾,生一尾便得歷一場天劫。

如此過九重天劫得生九尾的,可稱天狐。

但畢竟是傳說,世上從古至今都沒人見過真正的天狐出現(xiàn)。

因為渡九重天劫,九道神威天雷落下,就此隕落,身死道消乃必然。

尋常六尾狐仙已能獨自坐鎮(zhèn)一方,威懾天下,何談九尾天狐是何概念?或許正是因為狐妖一脈修行得道后的實力太過逆天,才有渡天劫這一壓制的天道規(guī)則。

十幾年前,這座天下當真出現(xiàn)了一個天生九尾的天狐子,掀起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最終在朝廷對消息散布的嚴格封鎖管控下,此事不了了之。

道聽途說的人們只知曉一個事實,南北兩國博弈,三教仙人對壘,爭的這位天狐子,最后下落不明。

郊外荒山之上的一座古廟內(nèi),須發(fā)花白的老方丈丟下手中的木魚,快步走到大殿外,仰望天邊那銀白圣潔的巨大九尾虛影,幾個弟子紛紛從里房走出,幾乎是一下子就認出來這神異之景是何物。

老方丈長吁短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這孩子……”

弟子中有一肥頭胖耳,滿面佛相的和尚此時焦急難耐,道:“小師弟有危險,我得去救他!”

同樣滿臉憂慮之色的老方丈還是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因果輪回何時了?若這時再插手,便又是一樁因果……”

幾師兄弟面露憂色,雙手合十,低頭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一向不喜言語的大師兄站了出來,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眉頭卻總是微微皺起,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淡然道:“我去吧?!?br>
老方丈雙手合十,閉目思索著,過了許久才長嘆一口氣,道:“雞鳴時分一到你就出發(fā)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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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個眨眼間的功夫,擎天的白狐虛影終于在一聲不甘的咆哮聲中消散,化作點點熒光重新匯入徐長寧體內(nèi)。

靠得最近的執(zhí)劍身影被這銀白色光柱以及白狐虛影的拍爪沖擊到,直接半身鎧甲碎裂!

即使鎧甲破碎,得以窺見鎧甲內(nèi)的詭異,卻只能看見一道人形狀的黑氣洶涌。

不過此時那黑氣也變得淡薄了許多,顯然他受了很重的傷。

這究竟是何等詭異生靈?

“退!”

那身影大驚,沉聲低喝,直接化作一道黑煙遁走了,其他八道身影也極速離開了。

連最強者都被重傷,其余者留下來可能會有大危險!

而那光柱僅存在數(shù)秒之后便也消失了。

寂靜的黑夜,一切都重歸黑暗無聲。

遙遠的一處山頂上,四下空曠,一金光環(huán)繞的男子本腳踏虛空急速向著一個方向前行,但隨著天邊那道白色光柱不見,那股熟悉的來自血脈深處的共鳴也隨之消失,他駐足于山頂一陣悵然失神。

他長發(fā)披肩,氣概絕非常人,一雙好看的眸子卻在黑夜中幽幽綻放著瑩瑩白光,久久凝視著遠方,喃喃自語道:“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