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膽的伸手想要觸摸他,真得感覺到了一種實物感,卻說不出來什么感受。
他靜靜地躺在我身邊,握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了一種熟悉感。我的眼淚流了出來,是王橋,那種熟悉感。
我轉(zhuǎn)頭問著他。
模糊的黑影沒有任何回答,只是側(cè)身抱住了我。我抱緊了他,是一種虛空,可我還是貪婪的抱住了他:在聲聲呼喚中我睡了過去。
一夜,兩夜……這樣的陪伴一直持續(xù)著。直到我身子完全恢復了,我想起去公司辦離職。我已經(jīng)近兩個月沒有上班了,老板早就看我不耐煩了。
可是到了公司,我才發(fā)現(xiàn),我竟然莫名其妙的升職了。我來到老板辦公室,看著這個一向色迷迷的中年大叔。
我不客氣的問。
老板看著我笑瞇瞇的:
他竟然屈尊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不想多和這個人打交道了。
他笑呵呵的說。
我不敢想像,那是HN集團的審核。
老板一臉得意。 老板遞茶給我。
我猶豫著接了過來。辭職變成了升職。下班后老板親自開著他那輛豪華轎車送我回家。我受寵若驚。但卻壞壞得想趁機利用他。誰讓他平時對我兇巴巴的。誰曾想到了樓下,老板竟然堅持要送我回家。我心里起了警覺之心,斷然拒絕。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偷偷跟著我上了樓,在我關(guān)門的那一剎那,擠了進來,立即反鎖了門。我意識到了危險。
我強壓著害怕大喊說。
他竟然自顧自的脫起了上衣。
我推開他,去開門鎖。他一下子抱住了我,按在了門上。我使勁地推他,卻被他扯開了上衣。
他露出了獰笑。這就是一個標準的色狼。我用頭撞向了他,他被撞得一個趔趄,向后退去,我趁機想跑向臥室??墒亲詈髤s被他從背后拖住,拉倒在地。我掙扎著,他卻越來越興奮。
猛然,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直直的站了起來,毫無表情的走向了窗口,那里白色的窗簾飄舞著。然后推開窗,在我的驚恐中跳了下去。
驀然,一張英朗的臉在我腦海中閃現(xiàn),我看到我被那張臉的主人抱在懷里,壓在身下,我看到門被撞開,雙眼通紅的王橋扯著我的頭發(fā),面目猙獰地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我看到了赤裸著的我毫無生機的死去,我看到了王橋推開窗,回身看我時的凄涼,絕望!然后跳了下去。
我嘶吼出聲,我想起來了,我全都想起來了。王橋為什么自殺,我想起來了。
那個與我纏綿的不是王橋。
我哈哈哈大笑,笑完了哭,哭完了笑。我瘋了!
警察再次登門時,我已經(jīng)完全瘋了,被送到了精神病院。醫(yī)院在得知我沒有家屬時,也不愿收留我。
最后我又被送回了出租屋。奇怪的是,在我住院期間,房東在打麻將時忽然心臟病發(fā)作死了。她唯一的兒子從國外回來辦理后事。看到我這個瘋女人時,竟然沒有趕我走,默許了我的留下。
我依然瘋癲的癡笑著。
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在一個夜晚忽然清醒了過來??吹秸麧嵉姆块g我有些不太相信。我這個瘋子的房間從來沒有人來過,甚至沒有人關(guān)心我是否餓死了??墒俏乙膊恢罏槭裁疮偘d的我竟然沒有一點饑餓感。我看著干凈的我有點不太相信之前的瘋癲。
看向了客廳的窗,那里白色的窗簾隨風舞動,一如第一次來時看到的情景。我猛然醒悟了,這個房子的確有問題。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想離開這里??墒谴箝T卻怎么也打不開。恐懼再次襲來,我看向了四周,沒有人,沒有黑影,沒有可怕的感覺,可是就是那么可怕。
我蜷縮在大門口,我想也許我的死期也到了。如果王橋不租這個房子,如果我強勢一些不同意,那么這些都不會再發(fā)生??墒牵F(xiàn)在我們誰都躲不過。
一個聲音響起。
我抬頭,看到了王橋,有那么一瞬間,我沖動的想撲到他的懷里。那里有溫暖與安全。
我搖頭,停止了前進的腳步。
那聲音如此的耳熟。
我退到了門口,背抵在了門上。
王橋走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我,一如既往的懷抱,我顫抖地抱緊了他。我哭了,有思念,有害怕,有無助。
我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想以此來抗拒我的害怕。
王橋把我摟得更緊了,溫暖的懷抱讓我有了抬頭的勇氣。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王橋。他沒有回答,只是覆上了我的唇。
他是王橋,那灼熱的氣息更加證明了他的身份。我被抱進了臥室,在喜悅與激情中昏睡了過去。
我還是瘋的,不知道昨夜曾經(jīng)清醒的自己,我只呆呆的坐在窗前癡笑。
晝夜的交替,出現(xiàn)了一半清醒一半癡傻的我。
直到有一天早上醒來,我感覺到了異樣,是什么,我卻說不清楚,只是我真的不再瘋了。我打量著這個屋子,輕聲喚著王橋的名字,沒有任何回音。我去梳洗時才忽然意識到,我好像這段時間沒有來過例假,可能是身體的原因,也可能是別的原因。我想到了每晚與我相伴的王橋,那有可能只是他的靈魂,可是我也愿意。
我還是去藥店買了東西,想測試一下,果然,我再次懷孕了。我盯著衛(wèi)生間的鏡子,有些不可思議,一個靈魂能讓我懷孕嗎?
我上網(wǎng)搜索了很多這方面的知識,大多都是一些靈異傳說,沒有可信度。
我想晚上再見到王橋問問他。
很快,夜晚來臨,我坐在沙發(fā)上,想知道王橋是從哪里來的,每次我清醒的時候他都已經(jīng)在身旁了。
等到了深夜十二點,依然沒有他的身影出現(xiàn)。我有些著急了,輕輕地呼喊他。屋里很安靜。我走遍整個屋子也沒有看到他的影子,難道他不在了。我打開了那個空蕩的房間,一個男人赫然站在屋中央。我嚇得后退了好幾步。
那個英朗的男人,一襲黑衣的站在那里,面無表情。
我猛然關(guān)上了房門,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我沖到了大門口,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可是門依然打不開,我使勁的擰著門把手,希望奇跡的出現(xiàn)。一雙手按在了我握著門把手的手上,那樣的冰冷,蒼白。
我立刻想到了是誰,沒有勇氣回頭。眼淚不爭氣的掉在了那一只蒼白的手上。從那手上飄起了清煙,蒼白的手慢慢有了血色。我驚奇的回過了頭,卻看到了蒼白英朗的男人,面無表情的和我的臉幾乎貼在了一起。我蒼茫后退,后腦勺重重的撞在了門上,撞的我眼前一黑。
那個男人直起了身子,從黑色的衣間掏出了一把匕首,鮮紅似血。我驚恐的看著他。他沒有任何表情的插在了我的小腹,我痛得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鮮血就那樣流出,順著那鮮紅的匕首注入他的手。他的臉上有了血色,俊朗生動起來。
他的聲音如此的熟悉,卻又那么的陌生。
我痛苦的昏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我仍然在門口,只不過已經(jīng)癱坐在門口的地上,陽光從外面照進來,那飛舞的白色窗簾異常的刺眼。我站了起來,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小腹也沒有疼痛,我不放心地掀開衣服看了看,什么痕跡都沒有。
我慌忙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想要逃離這里。這次的大門輕松打開,闊別已久的自由,我頭也不回的逃離。
買了最近出發(fā)的火車票,艱難地在候車廳等。火車終于出發(fā),我長出了一口氣,終于可以離開了!
不知道坐了多久,基本上都是昏沉的睡著,有人拍我的肩膀。我睡眼惺忪的看去,是乘務(wù)員。我看了看他,再看看,不知道什么時候車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我站了起來,拖著簡單的行李走下了車。車站內(nèi)并沒有很多人,可能是我下來的太晚了。
外面果然下著大雨,為數(shù)不多的人也各自叫了車走了,很快就只有我了,我呆呆地看著外面的雨,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么。
最后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找個地方住下來。于是叫了車,讓司機找一家便宜一點的酒店,司機問我是不是來旅游的?我說散心住一段時間吧!
司機聽了之后非常高興,說正好他家有一套房子可以租給我,長住短租都可以,我問了價錢,我還能接受,就打算去看看。
司機一聽,打開了話匣,說房子里什么都有,本來是小姨子住的,小姨子剛遠嫁了。也就沒來得及出租。還說看我單身女孩也挺干凈的,房子租給我也放心。
直到房門口,司機還一直夸房子如何如何好,一定要我愛惜著住。
我打開房門的一剎那,就愣住了。這和司機說的簡直不是一個房子吧!這里哪里是簡單裝修,就是標準的豪華裝修,還說有些年頭,明明就是裝修沒多長時間,干凈整潔的沒法說。
我站在門口扭頭看著司機,司機不好意思的笑了,說:
我想了想先說不能漲房租哦。司機爽快答應(yīng)了,只要我不走就不漲房租。于是我轉(zhuǎn)了賬,司機把指紋鎖改了改,只留下了我的指紋。然后道別走了。
梳洗一番的我才想起來,這不是個騙子吧!或是二房東,再一想,錢都給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果然這里如司機大哥所說,一應(yīng)俱全,連被褥都有,我本來還想著洗洗再用,先湊合一下,檢查之后才發(fā)現(xiàn),所有的東西竟然都像洗過了一樣,還殘存著洗衣液的味道。
于是就放心的鋪了床,準備美美的睡一覺。窗外的雨一直在下,沒有要停下,也沒有要小的意思。
我在朦朧中,感覺有人躺在了我的身邊。猛然醒來,發(fā)覺身邊有著若有若無的黑影,就那樣靜靜的躺在我的身邊,我嚇了一跳,不確定的輕聲喊著:
沒有回應(yīng),可是黑影靠的我更近了。那熟悉的感覺,我想應(yīng)該是王橋。你沒有走,沒有丟下我一個人。一時的堅強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我抱緊了那似有還無的黑影。我喃喃地說。有王橋的日子我知道是甜蜜的,是踏實的,是有歸宿感的,可是為什么那么短暫,為什么他要跳樓,而我沒有死。
也許一切的答案都在那個屋子里,可是我再也沒有勇氣走進那里,甚至現(xiàn)在想來,小腹處還有著隱隱地痛。黑影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想法,手慢慢地覆在了我的小腹上,有著溫暖與安全。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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