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江海市第一人民醫(yī)院。
ICU病房前的走廊上,陸浩天手中攥著一張手術費用單,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嚎啕大哭。
他看著單子上天價的手術費,痛苦地低聲喃喃,一時間無力感席卷全身。
病房里躺著他的父親陸宏,氣息微弱,面色蒼白,若不是有這些儀器吊命,怕是早就不行了。
醫(yī)生的話如同一根冰冷的錐子扎進陸浩天的心臟。
他坐在那里,兩眼無神,即便有人從他身旁走過,也沒有人會多看一眼,反而像遇見瘟神一般匆匆走開。
一周前,陸宏在工地干活時,暈倒在地,工友們急忙把他送往醫(yī)院,作為兒子的陸浩天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大家原以為是中暑,不料醫(yī)院給出的診斷結果是:心臟病突發(fā),心臟功能衰竭嚴重,需要盡快手術。
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陸浩天聽到后險些昏過去。
為了救治自己的父親,陸浩天已經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甚至借了高利貸,可仍然還差五十萬!
陸浩天內心絕望地呼喊。
許久,他撐起身來,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病房的窗前,甚是心疼地望著自己的父親。
往日的一幕幕涌上心頭。
他知道,這二十多年來,父親為了自己吃了太多的苦,受盡了各種心酸和委屈。
沒有父親,他陸浩天怕是早就餓死在街頭。
或許是執(zhí)念,或許是感恩,也或許是對命運的抗爭。
他攥著拳頭,挺直了脊背,神色無比堅定道:
隨后他便轉身跑出了醫(yī)院。
天上的太陽異常毒辣,不遺余力地揮發(fā)著熱量,耀眼的光芒更是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陸浩天剛走出醫(yī)院,便渾身冒出了熱汗,這讓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他,幾欲暈厥在地。
來到一處還算涼快的樹蔭下,他坐在馬路牙子上,掏出自己的手機,開始向通訊錄里的親朋好友借錢。
陸浩天還想再乞求一下,聽筒里傳來了刺耳的嘟嘟聲,對方已經掛斷。
二嬸裝聾作啞道。
陸浩天捏著嗓子,試圖讓自己說話清楚點。
說著,二嬸將一只手捂在麥克風的位置,人為制造出刺啦的電流聲。
之后啪的一聲掛斷電話,隨手將這個電話號碼加入了黑名單當中。
當陸浩天再次撥過去,已經提示無法接通。
隨后陸浩天又撥打了其他親朋好友的電話,結果都一樣,包括上學時的朋友,沒有一個愿意幫助他。
二叔,大伯,二舅,三姑……
看著通訊里的這些人,如今變得熟悉而又陌生,陸浩天一陣絕望。
一下午的時間悄然而過。
夜色逐漸籠罩大地,一陣帶著絲絲涼意的晚風拂過陸浩天的臉龐,使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還在低頭使勁翻著通訊錄。
終于,在微信通訊錄里,一個備注為的頭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他前任女朋友許晴的微信,兩人已經有半年沒聯(lián)系了。
半年前,許晴因為忍受不了和他在一起每天吃糠咽菜,節(jié)衣縮食的生活,便和他分手了。
有人說她拜金,也有人說她不能共患難。
對此,陸浩天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呵呵一笑。
后來他聽說許晴是跟一個富二代走了,也曾懷疑過許晴的忠貞,但現(xiàn)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許晴可能是唯一能拿出這么多錢的人。
拋掉男人的尊嚴和臉面,陸浩天撥通了許晴的微信電話。
許久電話才接通,電話那頭嘈雜喧鬧,一道略顯冷漠的聲音傳過來:
陸浩天果斷說出了請求,并做好了被嘲諷的準備。
然而許晴只是淡淡問道:
聽到此話,陸浩天已經沉入谷底的心起了一絲波瀾,本想說五十萬的,可話到嘴邊改了口:
向許晴借錢是他最不愿意做的,那十萬就當是給自己尊嚴的安慰。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回應道:
陸浩天的心情頓時好了一大半,可就在他要掛斷電話的時候,聽筒里隱隱約約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
聲音不大,卻刺耳難聽。
陸浩天的臉色一變,冷了下來,這句話已經踩在了他的底線上,可現(xiàn)在不是發(fā)怒的時候。
平復下心情,他掃開一輛小黃車,毅然決然向零度酒吧騎過去。
二十分鐘后,小黃車在零度酒吧門前停下。
望著酒吧門前各種各樣的豪車,陸浩天一陣自卑,甚至有一種轉身就走的沖動,但是想到父親,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酒吧里熱鬧非凡,音樂聲,尖叫聲,還有暴躁的音響聲混成一片,空氣中還彌漫著刺鼻的酒水味和香水味。
舞池中央靚男妙女盡情地舞動著,釋放著自己白天的情緒和壓力。
陸浩天摸索著來到大廳,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十幾個華衣男女望了過來。
因為陸浩天的穿著實在不像出入這種場合的人,更像是在路邊吆喝著撿破爛,收垃圾的。
迎著眾人赤裸裸的目光,陸浩天掃視了一圈,終于在中間卡座上看到了許晴。
他快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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