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秦佩之的病經(jīng)不起折騰,哪怕是去看一看都不行。
陳氏抿著唇,表情嚴(yán)肅,語聲哀痛,“四姑娘看過治這種病的行醫(yī)手札,無論如何我都要盡力試一試。素娘,你知道的,金陵城那個神醫(yī)我們根本請不來?!?br>
叫素娘的仆婦聽著,眼淚就簌簌落了下來。
她們?nèi)媚镌趺淳瓦@么命苦啊!
眾人看著,心里也不禁難過了幾分。
他們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二房太冷血無情,大太太何至于要對四姑娘陪著笑臉任由她胡鬧。
不過就是盼望著我陪你女兒胡鬧完了,你們能幫我去尋一尋金陵城的那位神醫(yī)?。?br>
方氏覺得很是愧疚尷尬。
在這種悲傷的氛圍下,她無法思考太多,腦子里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幫一幫秦佩之。
不過就是去金陵城尋個人,也不至于就耽誤了老爺太多的功夫。
畢竟人命關(guān)天,佩兒又是老爺?shù)挠H侄女。
“大嫂,不跟寧之瞎胡鬧了,就讓老爺他……”
“三姑娘喝的藥是不是將朱砂研磨成粉沖服?”方氏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出聲打斷了她。
是秦寧之。
方氏蹙眉,冷著臉道:“寧之,你不準(zhǔn)……”
“四姑娘你怎么會知道?”素娘驚訝地看向秦寧之,隨后又朝陳氏看過去。
難道是太太說的?
陳氏卻也是滿臉驚愕,而且因為方才悲傷所致,臉上還有淚珠,看上去頗為古怪。
秦寧之看著好笑,微微勾了勾唇角,頑劣道:“我猜的。”
猜的?
素娘一臉不可置信。
開什么玩笑?這藥材也能猜出來?
“寧之,怎么回事?”方氏連忙問道。
看素娘和陳氏的反應(yīng),她知道寧之肯定是說對了。
可她心里清楚得很,陳氏答應(yīng)寧之來給佩姐兒治病是匆忙間決定的,哪有時間告訴寧之佩姐兒的具體病癥和所服用的藥物?
所以寧之怎么會知道?真是猜的?
方氏又想起秦寧之剛剛醒來那時當(dāng)著呂大夫面開的藥方,心中疑竇重生。
難道寧之真的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醫(yī)術(shù)?
怎么可能?
“我開玩笑的?!鼻貙幹粗愂夏樕献兓媚獪y的神色,心里一陣暢快。
也該讓陳氏體驗一下被人當(dāng)猴耍得感覺,特別是這只猴子還自以為掌控一切。
“是因為那本行醫(yī)手札上寫了啊!”秦寧之笑瞇瞇地解釋,“手札上說,像三姐姐這種有驚癇發(fā)狂、煩躁易怒等病癥的患者,一般大夫都會開一種安神湯,就是將朱砂、琥珀、磁石等質(zhì)地沉重的礦物質(zhì)研磨成粉沖服。我覺得呂大夫也只能稱得上的是一般大夫,而朱砂這種礦物質(zhì)又是最常見的。所以方才這位媽媽說三姐姐喝了安神湯,我就……”
她說完,抿了抿唇,一臉的誠懇和無辜。
呂大夫若是在場,定要被她氣個仰倒。
陳氏卻知道她肯定是還在介意呂大夫沒有替她換藥的事。
這丫頭,越來越古怪了。
“對了,手札上還說,這種藥不宜長期服用,會損傷脾氣,反而對病癥不利?!鼻貙幹珠_口,說著嘟了嘟嘴,臉上滿是不屑,“我看呂大夫只一心想著不讓三姐姐發(fā)病,好讓大伯母信任他,卻從未想過要根治三姐姐的病?!?br>
她說得有理有據(jù),眾人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陳氏也被她嚇住了,忙道:“那要吃什么藥?如何才能根治?”可話音剛落她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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