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卻攔著楚浮白不讓他買。
“《天水一色》是最低等的武學(xué),習(xí)武之人,誰也看不上。駙馬若想習(xí)武倒也簡單,可令宮中武人傳授?!?/p>
“最低等?那高等武學(xué)什么樣?總不能雙手推出龍,縱身飛半空,手指射劍氣,萬里不留行吧?”
“未必有這么夸張,總比《天水一色》要強(qiáng),修煉此書只能強(qiáng)身健體?!?/p>
“這就夠了。幫我買下來吧,錢算我借你的。”
素雅無奈,只得付錢,這本破書居然要一兩銀子,這時代的書可真貴??!
難道還沒有活字印刷嗎?這倒是個發(fā)財?shù)拈T路哦。
楚浮白邊走邊翻書,刻意留意了那些文字的寫法,果然是手抄本,看來印刷術(shù)真的還沒有發(fā)明出來呢,這個或許可以操作一下哦。
素雅還在為花出的銀子感到肉疼,嘴里嘟囔著:“一兩銀子買一本最低等級的武學(xué)典籍,太虧了!這功法,不管怎么練都不成的?!?/p>
楚浮白笑道:“行了,別嘟囔了,就算練成了又能怎么樣?”
根據(jù)原楚浮白的記憶,戰(zhàn)國之前,歷史與李小白所知并無二致,這也可以說明,他雖然位于不同的時空,卻并未脫離地球的范疇。
地球人什么實力,他還能不清楚?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板磚拍倒。
武俠夢之所以浪漫美好是因為它是夢,我們要相信科學(xué),要科學(xué)生活。
仗劍江湖就算了,能強(qiáng)身健體就不錯了。
被搶白的素雅也不再說什么了,只是可惜那一兩銀子。
楚浮白還想再多走走、多逛逛,但時間不允許了,眼看日落西山,他也不得不踏上歸程。
回來到公主府旁邊的街道,路過一家賣豆腐腦的小攤,楚浮白停下,問素雅道:“我餓了,能請我吃兩碗豆腐腦嗎?”
素雅有些為難的道:“駙馬,馬上就到府里了?!?/p>
“我想吃小吃?!背“卓聪蛸u豆腐腦的,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還有小吃攤的老板娘。
那老板娘三十來歲,穿的自然是普通的粗布衣裙,可她的神采氣度卻不是粗布衣裙可以掩飾的。
如小橋流水,自在清凈,波瀾不驚,從容端莊,大方嫻靜。
這種成熟又有風(fēng)韻的女子,正是楚浮白的最愛。
他不管素雅的阻攔,徑直來到攤子上坐下。
“老板,給我來兩碗豆腐腦?!?/p>
素雅無奈,也只得站在楚浮白身邊,楚浮白要她坐下,她卻不敢。
“在大街上,你這樣給誰看呀?”
素雅正色道:“主仆有別,貴賤有序,奴婢不敢和駙馬同坐。”
“那我坐下是不是整條街的人都得站起來?”
素雅居然認(rèn)真的點頭:“奴婢這就讓他們?nèi)颊酒饋??!?/p>
“得得得,大姐,我錯了。你別給我添麻煩了,快點坐下吧?!?/p>
素雅堅稱不敢坐。楚浮白道:“我是主,你是仆,這沒錯吧?”
素雅點頭。
“仆可以不聽主的話嗎?你不聽我的,是不是沒拿我當(dāng)主子?這個我倒要找蓬萊公主問問了,她的丫鬟不聽她的駙馬的話,該怎么處理?”
素雅無奈,只得側(cè)身坐下半個屁股。
老板娘很快端來兩碗豆腐腦,楚浮白笑道:“謝謝啊,老板,你真漂亮?!?/p>
在他的時代,這就是一句客氣,但在這個時代,不異于調(diào)戲。
老板娘臉一紅,急忙低頭回到桌子那邊。
素雅不滿的道:“駙馬,這樣說話,不好?!?/p>
楚浮白也意識到了,忙道:“抱歉啊,我習(xí)慣,習(xí)慣了。”
素雅有點惶恐,哪有主子給奴才道歉的?她趕忙連聲說“不敢”。
楚浮白卻根本不看她,只自顧自吃起了豆腐腦。
他吃的非常享受,這可是非轉(zhuǎn)基因且不含任何添加劑的純綠色食品!在后世這樣的豆腐腦起碼得值好幾塊錢一碗呢。
但素雅對這個似乎毫無興趣。
楚浮白問道:“你不吃嗎?”
素雅搖頭道:“奴婢不想吃?!?/p>
“怎么?怕路邊攤臟???”
“奴婢這種人,哪有嫌棄的資格?奴婢只是不喜歡豆的味道?!?/p>
“得,你不吃我吃,那這一碗我也不客氣了?!?/p>
楚浮白正要端過來卻被素雅攔住。
“駙馬,您身份尊貴,怎能吃奴婢的東西?”
“別鬧了,你不吃怎么辦?難道扔了呀?”
素雅點頭,表示這也是個不錯的解決辦法。
“浪費是極大的犯罪。浪費糧食,尤為可恥。你沒學(xué)過《憫農(nóng)》嗎?”
素雅愕然道:“何為《憫農(nóng)》?”
“鋤禾日當(dāng)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p>
楚浮白隨口一背,卻驚得素雅目瞪口呆,連聲贊嘆。
“駙馬好詩??!”
好濕?楚浮白相當(dāng)自然的往下部看了看,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素雅夸的是那首詩,便笑道:“嚇我一跳,我以為被你看出我本性了呢。你不是吧?怎么說你也是公主的丫鬟,連這首詩都不知道?”
“這不是駙馬寫的嗎?”
“不是,我哪會寫詩啊,都是抄的?!?/p>
素雅經(jīng)常陪著蓬萊公主讀書,對于詩文也知道不少,但不管是唐樓外吟唱的《怨情》,還是這一首《憫農(nóng)》,素雅都未聽說過。
也許公主知道,回去之后,可以詢問公主。
素雅是這么想的,便沒有去問楚浮白。
兩人回到公主府,下人便送來了隋長風(fēng)的請?zhí)羌一锏故呛芸炷亍?/p>
楚浮白沒有太在意,直接回了承露苑,而素雅則去了蓬萊公主納涼的天香閣。
蓬萊公主,依然是中衣赤腳,只不過為她打扇的換了一個丫鬟,那丫鬟和素雅年齡相仿,但頗有些清冷。
她便是公主的另一位大丫鬟,名為玄英。
素雅將今日所見所聞悉數(shù)報告公主知道,蓬萊吩咐道:“拿筆墨來?!?/p>
素雅取來筆墨紙硯,蓬萊吩咐道:“把楚浮白說的兩首詩寫下來。”
蓬萊把兩張紙放在面前,趴著細(xì)讀,隨口問道:“這真是楚浮白寫的?”
“駙馬說不是,奴婢讀書少,不知駙馬所言是真是假。公主,這兩首詩當(dāng)真不是駙馬所寫嗎?”
“這兩首詩,我也未曾讀過。駙馬有沒有說這是誰的詩?”
素雅想了想,道:“駙馬曾提起,《怨情》為李白所作。奴婢跟隨公主耳濡目染,也知道不少詩人,但不知李白是何時的詩人?”
蓬萊微微搖頭,顯然她也沒有聽說過李白其人。
玄英插嘴道:“回公主,奴婢知道一位李白。大約三百多年前,仙道有位據(jù)說是大羅境的劍客,其名正是李白?!?/p>
蓬萊訝然道:“大羅境劍客?他文武雙全嗎?”
玄英道:“奴婢不曾聽說李白前輩有詩篇傳世?!?/p>
素雅道:“世上重名重姓的人多了,也許真有詩人李白,只是那位詩人不太知名,或也是有的?!?/p>
這話要是被楚浮白聽到,怕是要笑掉大牙。
李白!詩仙李白!不太知名?
這口氣可比“冷門詩人李商隱”要狂多了。
蓬萊指著那首《怨情》道:“能寫出這么好的詩,怎么可能不知名?”
玄英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公主,奴婢想到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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