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五月份,樹枝早已吐出了綠枒,長成了成片的綠葉,滿目都是綠色。
花兒也綻開了,有粉的,紅的,白的,淡黃色的,點(diǎn)綴著山間地頭。
田間的稻子也長的一尺多長,綠油油的一片又一片,一切毫無刻意,自然渙發(fā)散落在大地上。
風(fēng)也變得溫柔起來,冬天已過去,美好一年的春光已走到了面前。
子龍沿著山路,過了慈水大橋,走在兩邊都是綠洼洼的稻田的田埂上,一路上感嘆!
這里的天太藍(lán)了,透明的像一面鏡子,空氣清新,水太清了。這一切都是在夢里,也許真是個夢。
從基地回到畢架山,不知不覺就到了,其實不過是相隔不到十公里,當(dāng)子龍一路走來,總覺好似在夢里,這個夢太現(xiàn)實了。
子龍所在的六連就在那樣的情況下,從中南部軍區(qū)調(diào)入湘南省畢架山執(zhí)行國防施工任務(wù)。
六連臨時駐地,就分散于畢架山腳下的,坐落在一個小村落里。
那時部隊執(zhí)行任務(wù),很多時候、都是征用老百姓的房子作為臨時軍營。
國家一個號召,老百姓踴躍響應(yīng),無私的奉獻(xiàn)。
以上這些信息,是他在離開飛船基地,查閱主電腦時得到的。
他對這個世界印象主體框架還在,但大部分他都不記得了,更不用說一些細(xì)節(jié),五星反復(fù)告訴他,這是穿越時空隧道而造成的大部記憶丟失。
哦,這是一個村落,村落不算大,但十分的分散。
遠(yuǎn)遠(yuǎn)看去縱橫交錯的梯田圍繞好幾處房屋群落,西邊是一座千米的高山,當(dāng)?shù)厝硕冀兴吋苌?,山腳下有一條淺淺的溪水,繞著山腳向東流入慈水河。
子龍走在河邊上的一條土路上,四處張望??礃幼舆@個世界空氣非常清晰。
遠(yuǎn)遠(yuǎn)的看那山,有一條盤山公路盤山而上。半山腰有褐黃碴土從洞口倒出來堆積好幾十米高的碴土堆,綠黃非常分明,一條小鐵軌從洞口延伸出來,小礦車來回飛奔。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那山坡上14個大牌子,上面用紅油漆書寫的:“座座高山聳云霄,我們施工為人民”。
對了這一定是:八四工程。
子龍興奮地看著,聽著廣播里傳來的
“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大喇叭里傳來了一陣的歌聲。
噢!子龍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
四十多年前是這樣的嗎,子龍榨盡了腦汁,也想不起來了,他記憶是殘破的,哪里分得清。
子龍一邊走,一邊感嘆著,目不轉(zhuǎn)睛的好奇看著。凝思著……
身后傳來一聲呼叫,子龍,你回來了。
子龍憑著以前印象,好像是到六連三排駐地,一大憧分成三間房木板墻的瓦房巳在面前。
順著聲音望去,見一名軍人,比自己高一點(diǎn),他不認(rèn)識,疑惑的問道:
你是誰!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羅東班長聽了大吃一驚,急切切的說道:
子龍,我是你班長羅東??!
羅東,好像我以前在那個世界當(dāng)兵時,我的八班長也叫羅東,眼前這個軍人,怎么跟印象中的班長的相貌一點(diǎn)都不對,是自己忘記了!還是留在腦海里曾經(jīng)那個相貌,記得不對,記錯了。
相貌一點(diǎn)都不對呀!
他認(rèn)識我,我卻不認(rèn)識他。
壞了,飛船基地信息庫里只是記載的各個時代歲月框架,具體的人物和姓名完全沒有記載,也許他們并不是大人物。
手機(jī)的信息欄里頭,也沒有作區(qū)分,只不過對他主要的家人記載一個大概,詳細(xì)的情況并沒有說明。
子龍陷入深思之中,想著…想著,突然想到了五星的話,真的壞了!
時空發(fā)生變異了。抬腳就往6連3排8班的駐地跑去。
羅東班長看見子龍疑惑的看自己,看他的眼神好像不認(rèn)識,這怎么可能,見他自言自語的。那不一樣的眼神,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又著魔似的突然向房子里跑去。
羅東班長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緊忙也跟著后面直追子龍而去。
子龍直奔8班的房間,站在房子外門口打量著……
木板墻的瓦房,中間房有一個黑漆的兩扇木門,凸起門兩頭圓木插進(jìn)石凹里,一尺高門欄坎,寬約6米,進(jìn)深近10米的大房間,東西兩邊各一排通鋪,右邊是7班,左邊是八班。
整潔的白床單和整齊劃一的.豆腐塊綠色的軍被、疊的成一條線,每個被子旁放著統(tǒng)帥語錄和選集,進(jìn)門兩邊槍架放著一溜排、烏黑凈亮56式半自動步槍與56式?jīng)_鋒槍。
憑著自己的印象,這里的布置,幾乎跟他以前所想象的那樣,并沒有多大的出入。
子龍進(jìn)門后,一眼認(rèn)出左邊八班通鋪倒數(shù)第二個,是自己的床位。急沖沖跑了過去,翻開了自己的床鋪上的東西,一陣子的折騰。
對呀!是自己的東西,好奇怪?物是人非。
子龍也糊涂了,難道時空裂變,一切都改變了?
五星,這是怎么回事?
指揮官,造成目前這種情況。
一是,時空發(fā)生了變異。
二是,你失去了大部記憶。
這兩個方面的因素都存在,基地?zé)o法給你更多的幫助,請你自己慢慢的查證。
雖然在基地里,五星都已經(jīng)告誡過他。但真的看到這個世界和眼前這一切,心里頭還是猛的一震。
子龍當(dāng)時就愣住了!
此時,房間里沒有幾個人,有人在看書,還有在寫信。
子龍放好軍用掛包,回頭看見有個人低頭在坐在床邊在寫什么。
子龍心里暗嘆!收攏了心思。他仔細(xì)打量,東瞅瞅西瞧瞧,竟然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急忙拿起了門口的一份報夾,眼睛看過去,一下子又愣住了。
夏國日報。
這時八班長也跑到門口,見子龍將自己的床鋪翻的亂七八糟,正在發(fā)呆,想開口詢問。
子龍忽然好像醒過來似的,反問道:
這里是中南軍區(qū)2軍6師7團(tuán)6連八班嗎?
羅東班長點(diǎn)頭說:是呀!
那你!還有這些人我竟然是一個都不認(rèn)識,你們到底是誰?
趴在床邊的張耳如。笑呵呵的說道:
子龍,你真會說,不認(rèn)識?我看你有病。
你有病!
在子龍所處在的那個世界里,那可不是什么好話,子龍自然而然的有點(diǎn)生氣。
一伸手抓住張耳如的衣領(lǐng),將他高高舉起壓在墻角上。
你說什么?你全家才有病。
子龍憤怒的聲音隨之響起。
此刻,子龍渾身氣勢為之一變,一股兇煞氣飄然而生。
屋里的人聞聲一看,都十分震驚,眼神都齊刷刷的盯著子龍。
羅東班長見了,臉都變顏色了,子龍那個勁怎么這么大,單手就將張耳如舉起壓在墻上,他那氣勢壓的他快喘不過氣來。正想開口解釋什么!
子龍卻指他說:
你是八班長吧!怎么帶兵的,敢罵我有病。
張耳如也被嚇傻了,生怕子龍掐死他了,帶著哭腔說道:
子龍,我是你的好朋友張耳如?。∥覜]有罵你,我是說:
上個月施工時大塌方,你被砸到了頭,昏迷3天,才搶救過來,前幾天才出院,你會不會失憶了,把以前的東西給忘了。
哦!
子龍心里正想自己部隊番號沒變,自己卻一個人不認(rèn)識,正不知道該怎么辦呢!
自己頭腦受過傷,自己怎么不記得???
他隱隱約約想起,在部隊施工時期,是發(fā)生過一次塌方事故,自己全身被砸著。
但是,頭部感覺好像沒受傷,受傷的是腰部。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他反而更加糊涂了。
假作真時,真亦假。難道他說的是真實的嗎?
子龍遲疑不定的眼神看著他。猶猶豫豫的將張耳如放下。
唉!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怎么不知道了。
你說:是我的好朋友張耳如,這個名字好像熟悉,是有這么一個名字。
但,我不認(rèn)識你。還有我頭受過傷,我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子龍疑惑的看著張耳如。
羅東班長剛才見子龍臉上露出怪怪的疑惑的苦笑,心里更是擔(dān)心!
見子龍將張耳如放下來,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
哎呀!我怎么忘了這一茬子事,說不定真讓張耳如說對了,子龍他失憶了!
這事,我得向連長匯報一下。想到這,對子龍說:
子龍,你就班里附近自由活動,不要跑遠(yuǎn)了。羅東班長說完傲傲的離去。
子龍沒有太留意羅東班長的離去,不管怎么說吧!先了解一下情況,于是沒話找話說:
那個張耳如,你剛才趴在床上干什么呢?
在寫字,識字唄。張耳如小心的說著。
子龍笑了笑,別害怕,就是不認(rèn)識你們唄。
那你的頭痛不痛。
不痛,好著了。
子龍看了看張耳如寫的字。不錯!寫的一筆一劃工工整整。
他知道:20世紀(jì)70年代,許多當(dāng)兵的人文化很低,大多數(shù)人是小學(xué)文化,甚至于是二,三年級的水平,像初中以上的文化算是高材生了,不像后世,大學(xué)生多如牛毛。
你也別小看了那時人,雖然是文化低,但在部隊學(xué)習(xí)刻苦,人也樸實勤奮,幾年下來,摘了文盲的帽子,甚至,有的人字寫的工整很漂亮了。
子龍仔細(xì)打量一下,這個木式結(jié)構(gòu)的大房間,仍和以前一個樣。
八班對面是七班的一溜通鋪,中間隔的是2米多寬的界河。
在后世另一個很要好戰(zhàn)友趙家農(nóng),剛回來。張耳如指著他說:
他是趙家農(nóng),你還認(rèn)識他嗎!
子龍搖搖頭。
子龍看見一名軍人向自己打招呼,自己卻不認(rèn)識。
子龍知道在后世,趙家農(nóng)是一名下鄉(xiāng)的知青,本來他不叫這個名字,到了農(nóng)村后,立志農(nóng)村,把名字最后的一個字“平”改為農(nóng),沒想到下鄉(xiāng)兩年后出來當(dāng)兵,五年后也復(fù)員了。
復(fù)員后聽說,回到了漢昌市一家小工廠成了一名普通工人,后來通過自己的努力,成了這家小工廠的廠長。
在后世子龍復(fù)員后,倒是見了幾面,幾經(jīng)變動,又不知怎么搞的,最后也是音信全無。
因為,你們都不是領(lǐng)軍的人物。不過是一個多如牛毛的、小百姓中的一員。
許多人的結(jié)局大至都是如此。
雖然他大半的記憶失去了,那些零星碎片的記憶也只有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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